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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雀 全集

春日金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后面两天许连城又消失了。不过也不算消失,他晚上应该回来了,但是没进卧室,睡在了客房。桑晚起床的时候看到沙发有他换下来的西装。他比以前忙了些。即便桑晚不刻意地去关注他,电视上还是偶尔能刷到他的新闻。许家背景雄厚,做的是老牌行业,许连城野心大,自己单个出来闯,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顺,这两年步入正轨,越来越忙。不过桑晚并不觉得什么。他那样的身份,早晚会成功,世道是给有钱资本玩的,只要有资本上桌,早晚会赢大奖。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闻俏的电话。桑晚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,难得带了些笑意,“你回来了?”闻俏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直达华府园,“桑桑,快出来见我!”桑晚笑。闻俏是她的大学同学,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很要好。后来桑晚跟了许连城,闻家也算禹城社交圈的一员,两...

主角:许连城桑晚   更新:2025-03-29 14:0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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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连城桑晚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野雀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春日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后面两天许连城又消失了。不过也不算消失,他晚上应该回来了,但是没进卧室,睡在了客房。桑晚起床的时候看到沙发有他换下来的西装。他比以前忙了些。即便桑晚不刻意地去关注他,电视上还是偶尔能刷到他的新闻。许家背景雄厚,做的是老牌行业,许连城野心大,自己单个出来闯,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顺,这两年步入正轨,越来越忙。不过桑晚并不觉得什么。他那样的身份,早晚会成功,世道是给有钱资本玩的,只要有资本上桌,早晚会赢大奖。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闻俏的电话。桑晚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,难得带了些笑意,“你回来了?”闻俏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直达华府园,“桑桑,快出来见我!”桑晚笑。闻俏是她的大学同学,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很要好。后来桑晚跟了许连城,闻家也算禹城社交圈的一员,两...

《野雀 全集》精彩片段

后面两天许连城又消失了。
不过也不算消失,他晚上应该回来了,但是没进卧室,睡在了客房。
桑晚起床的时候看到沙发有他换下来的西装。
他比以前忙了些。
即便桑晚不刻意地去关注他,电视上还是偶尔能刷到他的新闻。
许家背景雄厚,做的是老牌行业,许连城野心大,自己单个出来闯,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顺,这两年步入正轨,越来越忙。
不过桑晚并不觉得什么。
他那样的身份,早晚会成功,世道是给有钱资本玩的,只要有资本上桌,早晚会赢大奖。
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闻俏的电话。
桑晚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,难得带了些笑意,“你回来了?”
闻俏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直达华府园,“桑桑,快出来见我!”
桑晚笑。
闻俏是她的大学同学,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很要好。
后来桑晚跟了许连城,闻家也算禹城社交圈的一员,两个人仍旧在一起。
上个月闻俏跟家里人去欧洲度假,今天回来,就迫不及待约她吃饭。
桑晚自然赴约。
两个人在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馆见面。
闻俏留一头齐耳短发,像她的名字,俏皮可爱,眼睛大,很吸引人。
她把带来的礼物给桑晚,问她最近怎么样。
“还行。”桑晚搅了搅果汁,说,“我就是上学,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我听说许连城回来了?”
桑晚嗯,“前几天刚回。”
“他回来干什么?”闻俏不以为然,“他不是到美国做生意了吗?他妈妈又在,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。”
桑晚失笑。
许连城的少年经历称得上居无定所,后来基本就固定在了禹城,闻俏这么说,就是存心气不过,觉得他最好别回来。
“他毕竟也是禹城人。”桑晚说。
闻俏撇撇嘴。
两个人多日不见,本来有许多话说,偏偏许连城回来了,闻俏就没了心情,问,“他没找你麻烦吧?”
桑晚,“我没做让他不开心的事,他找我什么麻烦。”
顿了顿,又说,“他就算外面有不开心,找我撒气,我也不是非要受着。”
她脾气上来了,敢跟许连城鱼死网破。
闻俏听完心里一滞。
她知道桑晚说到做到,许连城刚开始逼她的时候,她那时候不愿意,闹到最厉害,是开了燃气跟许连城同归于尽。
两个人最后双双住院,惨不忍睹。
闻俏抬眸轻轻看过去,桑晚眉目低垂,很温婉,任谁也看不出她曾有那么暴戾的脾气。
但又好像很久之前,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爪牙。
她被拔光了一身的傲骨。
闻俏启唇,“对不起。”
桑晚抬头看她。
闻俏眼睛里有内疚,“对不起,桑桑,都怪我,没有我,你不会像现在这样。”
桑晚便笑了笑。
她大学的时候见闻俏第一眼就很投缘。
她自己家境普通,小康水平,闻俏却是实打实的大小姐,桑晚以前没想过世上有眼缘这回事,但是见了闻俏,她就觉得很喜欢。
两个人从刚入学就混在了一起。
桑晚性格冷清,闻俏却很外向,两个人在一起天生互补,形影不离。
后来闻家给她安排相亲,闻俏不感兴趣,让桑晚帮她去说一声。
桑晚去了。
那天相亲的局里有许连城。
高档的餐厅里,他们包了场子,有男有女,有酒有歌。
桑晚站在一边,对里面的一个男生说,“抱歉,闻俏有事今天不能来了,她让我跟你说一声,她有男朋友了,耽误你时间很不好意思。”
男生不在意,挥挥手,“我对她也没兴趣,要不是家里逼我,我也懒得来,她不来就不来,谁稀罕!”
话不好听,但桑晚松了口气。
豪门圈子里的联姻她只在电视上看过,现实生活里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餐厅里面的大圆沙发,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孩,长腿细腰,挨在一起,桑晚很不习惯,便打算抬腿走人。
但有人却一下子扯住了她。
桑晚很漂亮。
她穿着很普通,但是衣不掩明珠。
那人说,“哎,别急着走啊,留下喝一杯。”
桑晚皱眉。
“妹妹很漂亮啊,也是A大的学生,大几啊?”
桑晚抬眸。
跟闻俏相亲的人是同龄人,他身边的人也都差不多岁数,家里有钱,追女孩儿手到擒来。
桑晚,“不好意思,我有事,得走了。”
“走又不急这一会儿。”男生握着她手腕不松,“喝一杯嘛,要么给个电话,我去你学校找你。”
桑晚厌烦透顶。
她说,“放开!”
“哟,脾气挺大!”他说,“可本少爷脾气更大,今天不喝不给走!”
桑晚用力一挣。
男生没想到她挺有劲,不小心被她挣脱出去,桑晚捏着手腕往后一退,脚踩到了别人。
她忙回头去看,便对上了许连城的眼睛。
许连城大学回国休假,被季温州拉出来玩,刚进了门,就被人踩了一脚。
他目光低垂,眼睛深邃,眉目英俊逼人。
桑晚愣了愣。
季温州跟在许连城身边,看了看桑晚,又看了看面前那些二世祖,骂道,“靠,调戏小姑娘?不缺德啊你们!”
许连城和季温州都是一等一的家世,那男生见了忙尴尬笑,“就是开个玩笑!”
季温州,“滚你妈的,我还不知道你,看谁都想开玩笑,早晚有天玩死你!”
男生不敢跟他硬呛,嘿了两声。
季温州招呼许连城坐。
许连城表情很淡,他将目光从桑晚的脸上挪开,没往位子中心去,在旁边一个单人沙发随意坐下。
他姿态很随意,但是又一种说不出的慵懒,坐下的时候一抬头,又看了眼桑晚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,许连城先别开了目光。
季温州喊,“连城,喝什么?”
许连城,“随便。”
他声音很淡,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意味,并不重。
桑晚垂眉,正要转身离开,季温州又问她,“美女,喝一杯不?”
桑晚,“不喝。”
她事办完了,打算走了。
身后还有季温州的声音,“她谁啊?”
“闻家那丫头的同学,过来帮忙传话。”
季温州,“闻家?哪个闻家?”
“.......就是”
后面的话,桑晚就听不到了。
她很快出了门,一直到站在大街上,后背好像还有那种异样感。
至少初见,许连城并没有对她那么有兴趣。
至于后来........桑晚勾起唇角,后来都是过去的事了,想也没用。
“又不是你的错。”桑晚怕闻俏多心,说,“都是意外。”
闻俏,“但是没有我,就没有这个意外。”
“你要是喜欢许连城,或者许连城喜欢你,那就算了。”闻俏声音低落,“可你看看,你现在成什么。”
她不再是独立个体的人,而只是许连城的附庸。
外人提到桑晚,都说她是许连城饲养的鸟儿。
连一个名字都不配被记住。
而许连城呢,他那么作践桑晚,也根本不是喜欢。
“他就是少爷脾气,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!”闻俏骂。
桑晚莞尔。
不然呢,难道她跟许连城之间,还有什么真情?

两个人吃了顿饭,闻俏又拉着她逛街。
她觉得许连城既然回来了,桑晚的好日子就到头了,需要给她多买点东西补偿心情。
桑晚便由着她。
两个人在商场奢侈品店试衣服。
闻俏看上了一件半裙,让人拿她的号给她试。
Sales过来,“不好意思,闻小姐,这件衣服没有你的尺码了,刚刚卖完了。”
闻俏有点失望,眼睛瞥了眼旁边架子,说,“那个不是吗?”
“那个是预订好要来看的货。”
“谁?”
Sales有点尴尬,这个怎么说。
桑晚,“算了,一件衣服而已。”
闻俏想想也是,两个人又在店里看了些其他的。
快要离开的时候,有人过来取货,正好包含那一件半裙。
闻俏站住脚,“那个是不是文白?”
桑晚扭头看过去,文白正提着东西打算走,刚一转身,就看到了她们。
闻俏立刻走过去。
文白只惊讶了一秒,就收敛了神色,他等到闻俏到了跟前,笑着招呼,“闻小姐。”又对着后面的桑晚颔首点头。
闻俏,“你给谁拿衣服?”
文白,“一个朋友?”
“什么朋友值得你这个大忙人亲自登门取衣服,而且还是女士衣服,你有女朋友了?”
文白笑而不语。
他是许连城的第一助理,但是跟许连城冷漠的性子不一样,他像个笑面虎,见人三分暖。
但因为许连城,闻俏看他不顺眼。
“是不是帮许连城取?”闻俏瞪大眼睛,气道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除了他也没人使唤的动你,他给谁买衣服?”
文白,“闻小姐,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你来问。”
“好。”闻俏一转头,喊,“桑桑,你来问!”
桑晚无奈。
她走过去,牵住闻俏的手,“走吧,该回去了。”
闻俏不走,“干吗不问,许连城在外面拈花惹草,不要脸!”
文白,“三少没有。”
“没有他给谁买衣服?”闻俏不依不饶。
文白无奈,他不好站在店里跟她吵架,让别人看笑话。
况且许连城的事,事实上也轮不到跟谁交代。
但也不绝对。
他将视线落在桑晚脸上,“桑小姐-”
桑晚,“你口风紧,我知道,我不问,你也不用跟我说。”
她也不感兴趣。
文白,“.......”
文白只有苦笑。
桑晚这性子,怪不得常常把许连城气倒。
闻俏着急,“桑桑!”
“闻俏。”桑晚喊住她,“我的确没兴趣。”
闻俏,“......”
文白,“三少的事我不好多嘴,桑小姐要是有疑问,回头可以问三少。”
桑晚没有理她,带着闻俏走了。
出了店,闻俏还是气不过,“许连城凭什么这么对你。”
桑晚语气平淡,“凭他是我的金主。”
金主做事,自然不需要向她交代。
闻俏听不得她这么说自己,“你又不是自愿的,是许连城逼你!”
桑晚,“其实无所谓。”
她说,“闻俏,你不用为我打抱不平,我不喜欢许连城,许连城也不喜欢我,他有几个女人,我都不关心。”
闻俏无言。
她觉得即便他们两个之间没有感情,但桑晚毕竟在他身边,许连城也应该洁身自好。
但她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,许连城那种身份,身边自然有许多莺莺燕燕。
她心情低落地跟桑晚道别。
比起闻俏的低迷,桑晚情绪很稳。
吃醋或者介意,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情绪,她对许连城,没有这种心情。
.......
晚上回了家,她照旧在书房看书。
很快,外面响起开门声。
桑晚抬头看了一眼钟,九点,许连城回来得有点早。
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起身出去看看,书房的门被打开,许连城站在门口。
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,只穿了衬衫和马甲,头发梳了上去,一整个额头露出来,眉骨的锋利更加明显,太过英俊,晃人的眼。
“在看书?”他靠在门框。
桑晚起身,站在座位上,嗯了一声。
“真用功。”他笑了笑,没什么真意。
桑晚抿唇。
自从回了学校,她学习加倍努力,一天都不敢懈怠,而许连城对此永远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嘲弄。
她知道他的未竟之言。
他大概想说,学再多,也没用,可对桑晚不是。
她以前认为,许连城是年少心性,贪图新鲜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跟他走入了一个怪圈。
她也不再乞求许连城心软,她想要自救。
如果真有一天她能自由地来去,那至少要保证,她要先有谋生的手段。
“吃饭了吗?许姨留了饭。”桑晚开口。
许连城,“不用了。”
他转身往客厅走,“吃过了。”
桑晚跟在后面。
许连城在客厅坐下,扭头见她站在那不动,开口,“过来!”
桑晚走过去。
许连城握住她手腕一扯,把她扯到了自己腿上。
桑晚一动不动。
许连城并没有其他动作,他靠在沙发上,手指勾住她一缕头发,问,“闻俏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桑晚说,“今天刚回来。”
“谈了什么?”
桑晚扭头看他,眼睛无波无澜,“没谈什么。”
许连城盯着她。
桑晚并没有避开,她穿着睡衣,乌黑的头发后面用笔挽了一个髻,脖子修长雪白,脸也一样,只有眼睛是黑的,浓黑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感情。
许连城的手指摸到她的唇。
她的唇很软。
许连城捏住她的下巴,凑过去,“生气?”
“不敢。”
许连城笑,并没有动怒。
桑晚其实并不怕他。
许连城一直知道。
她的乖顺退让都是浮于表面,内在她永远不屈。
许连城凑过去轻咬她的唇瓣,不重,有点痒,随后他松开,将他的手覆盖在她后背,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
“亲我一口。”他说。
桑晚静静地看着他,下一秒,毫不犹豫地凑过去亲了他脸颊。
许连城表情不变,说,“再亲一口。”
桑晚一愣。
“你!”她一下子从许连城的身上跳下来,脸色青红,气到失语。
欺人太甚。
她胸膛剧烈起伏,浑身颤抖。
许连城看她这个样子,往后一仰头,痞样一笑,“这么难受?”
桑晚看着他,好半晌慢慢收敛情绪。
许连城很乐于刺她,看她气急败坏,看她无能为力。
她以前总是上当。
但自从她病过一场,他很久不这样了,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又旧态萌发。
她无从知道他发病的理由,也不想知道。
她松开紧握的手,垂下视线,很快又抬起头,安静开口,“我应该没惹你。”
许连城没说话。
他浓黑的眼珠子落在她的脸颊,眼神没什么重量,但又让人格外沉重。
半晌,看她绷得太紧,他凉凉开口,“只是情趣而已。”
“你反应太大了。”
到底是她反应大,还是他发神经。
桑晚不想去争,她说,“我先去睡了。”
她转身就走,许连城却没放过她,伸手握住她手腕,语调懒散,“亲一口放你去睡,否则-”
啪!
下半截话没说出口,空气中响亮的一个巴掌声。
许连城脸歪过去,脸颊留了几道浅痕。
桑晚站着不动,手指因为用力,有轻微的痛感,但是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。
她冷冷地盯着他。

第二天桑晚醒来得晚,起来的时候她嗓子有些不舒服。
不确定是昨天着凉了还是被许连城传染的。
客厅里有声响,她披了衣服走出去。
许姨正在做早饭,许连城在餐桌坐着。
见她起来,许姨笑,“桑晚起来了,早饭刚做好,快过来趁热吃。”
桑晚,“许姨好。”
许姨,“连城说你不太舒服,我给你熬了白粥,吃完了吃点药再睡一觉。”
桑晚在许连城身边坐下。
许连城问,“难受吗?”
桑晚摇头,想了想,忍不住问,“你怎么知道我病了?”
“你呼吸有点重。”许连城随口道。
桑晚,“你呢?”
“好了。”许连城说,“传染给你了。”
桑晚,“.......”
都说病毒传染给别人,自己就好了,桑晚没想到许连城还信这个。
“无稽之谈。”她低声。
许连城扯唇一笑,“也可能是我出了汗。”
昨天许连城的确出了很多汗,她脸色一僵。
“怎么了?”偏偏许连城故意问。
桑晚,“没什么。”
许连城瞥了她一眼,也没继续说。
吃完饭,她吃了两颗药又睡下了。
许连城说,“等你起来我们再去学校,或者我让文白去办。”
文白是他的助理,精明能干。
文家两代都在许家做事,文白十五岁跟着许连城,对他的事一清二楚,跟桑晚也熟。
“不用了。”桑晚说,“下午等睡醒了我自己过去。”
许连城站在门口,闻言没反对,让她先睡,随手关了门。
..........
桑晚睡得不太好。
她不停地出汗,又做了噩梦。
她梦到二十岁的那个雨夜,她被退了学,收拾好东西从学校出来。
那天的雨很大,但是她心里的绝望更大。
许连城撑着伞站在她面前。
一个罪魁祸首没有丝毫的负罪感,桑晚愤怒地冲过去对他又踢又打。
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
许连城说了什么?
桑晚有点记不清了,她缩着身体,眉头皱成一团,耳边有人唤她,“桑晚,桑晚,醒醒......”
桑晚还陷在那场滂沱大雨里。
直到脸颊被狠狠捏了一把,她突然睁开眼。
许连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,眉头蹙着,“做噩梦了?”
桑晚有些回不过神。
许连城看了她一眼,抽了张纸给她擦汗,“梦到了什么,怕成这样,嗯?”
桑晚看着他。
她不能再失去学业。
她想离开许连城,逃离现在的生活,需要她先有资本,而对她这个普通人来说,成绩与学历是她最原始的资本。
许连城突然要跟她去学校,她以为她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但她错了,心底深处,她其实还是在害怕。
她回过神,摇了摇头。
“忘了。”桑晚坐起来,恢复了平常的模样,“我没事。”
许连城淡淡看她一眼,她脸色苍白,但是神色无动于衷,像个雕像,很难让人看出心里的真实想法。
他扭过头望向窗外,看着外面飘飘的白云,低头将纸巾扔进垃圾桶,没再追问。
他起身,“还睡吗?”
肯定是睡不着了,桑晚问,“几点了?”
“两点。”
桑晚,“不睡了。”
“学校还去吗?”
这个时候去学校不算晚,桑晚,“好。”
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桑晚洗了个澡换了衣服,出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多了。
许连城已经换好了衣服,正在客厅打电话,他站在落地窗前,背影挺拔,窗外的绿荫与他整个人很相称。
“......知道了。”许连城的声音严肃,“......让他们先开价,拖着。”
对面说着什么,许连城嗯了一声。
桑晚不想打扰他,默默走到他身后坐着等待,许连城听到了声响,回头看了一眼。
“......就这样吧,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谈。”他说着挂了电话。
桑晚开口,“你忙的话,我可以自己去。”
顿了顿,又说,“其实没什么行李,去拿几本书回来就行了。”
许连城将手机塞回口袋,并没有接话,走过来挽着她肩膀,“走吧。”
一副完全不要别人置喙的模样。
桑晚识趣地闭嘴了。
............
学校距离华府园不算远,开车过去,不堵车,半个小时就到了。
车子停在停车场,她跟许连城两个人走过去。
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学校,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
只是那时候,也并没有什么太美好的回忆。
许连城每次来找她,都是强迫。
想到这些,她不自觉抿紧了唇。
许连城,“紧张什么?”
桑晚目视前方,“没有。”
许连城似乎笑了声,也就不再问。
两个人很快到了宿舍楼下。
许连城没上去,在楼下等着。
桑晚捡了常看的书。
研究生是单人宿舍,她很少回来住,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。
衣柜里也只有几件衣服。
其实东西几分钟就收好了,但她没立刻下去,站在窗边,往下看,正好能看到楼下等待的许连城。
他将衬衫袖子卷起,斜靠在树上,嘴巴里叼着烟,眉宇间肆意张扬,一股无法无天的架势。
偶尔路过的学生都对他行注目礼。
但他满不在乎,整个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,又有一股懒洋洋的气质,不像什么商人,比较像纨绔子弟。
许连城身上这种割裂感一直很重。
当别人以为他是什么不谙世事的二世祖,看轻了他,下一刻,就会在他手里摔跟头。
她以前吃过很多次亏。
记忆并不会消失,桑晚不自觉抚了抚手臂,像是要驱赶那种不好的存在。
隔了半个小时,桑晚才拿着书下了楼。
许连城迎上来,“好了?”
“嗯,好了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
许连城在前面走,桑晚跟在他后面,两个人到了停车场,许连城打开车门,旁边有辆车突然滴滴两声。
随后车门打开,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。
“桑晚!”对方喜道,“你今天不是没课吗,怎么过来了?”
“张老师。”桑晚语气平常,“我过来拿几本书。”
张老师温和一笑,“这样啊。”
桑晚嗯一声,没多说的打算。
张老师却有点意犹未尽,看了看许连城又看了眼桑晚,开口,“周末院系里面有个讲座,你要来吗?”
“有时间的话会考虑。”
“.....。是挺有名的那个石教授,讲座限名额,想听的要预约,你要是感兴趣,我给你留个位子。”
桑晚犹豫。
许连城没说他周末的安排,她不敢说自己一定有时间。
她回头看许连城。
许连城挑眉,一手搭在车顶,并不打算开口。
张老师看了眼他们,开口,“......这位是-”
桑晚抿唇。
时至今日,她依然不知道要怎么介绍他们的关系。
反正肯定不是男朋友。
所以只好说,“一个朋友。”
许连城听完,也不反驳,一挑眉,眼睛里露出意味不明的薄笑。
他气质风格和校园并不搭,身上有股矜贵与不羁,不像是普通人。
张老师冲他含蓄地点点头。
许连城便也格外给面子地颔首。
“...。那你考虑好了给我发信息。”张老师说。
桑晚点头,“好。”
车子驶出学校,许连城一直没说话,开出了两个路口,等红灯的间隙,他转过头,漫不经心地问,“一个朋友?”
桑晚看过来。
“我是你的朋友?”
不然还能是什么?
桑晚不打算跟他争论,干脆道歉,“我下次注意。”
“不用。”许连城说,“你毕竟还要上学,朋友挺好的,你总不能告诉别人,我是你的金主。”
“..........”桑晚。
许连城,“不过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。”
“无关紧要的人,不要多接触。”
桑晚没回应,许连城扭头看她,语气带笑,“没听到?”
又是这样。
每一次许连城提这种要求的时候,她都有种窒息。
胸膛里似乎有一股火在烧,但是没烧掉她的理智。
平心静气三秒,那点子火气又卸了,剩下一点疲惫。
桑晚转过头面对他,“听到了,但是没听懂,三少指什么?”
许连城非要亲自来她的学校,到底什么目的,她不想猜。
“你可以直接提要求,不用打哑谜。”反正她又不会反抗。
许连城听完笑意全无。
但他没发怒,他只是微不可见地嗤了声,淡淡道,“既然没听懂,那就算了。”
车子启动,许连城踩了加速。

时间很快到了周五,桑晚陪着闻俏去冯家赴宴。
冯家也算是禹城有头有脸的人家,冯太太喜好交际,她过生日,请的人也多。
除了交好的朋友,还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子。
桑晚问,“冯太太是什么意思?”
“能什么意思,为她的宝贝儿子呗。”闻俏语气调侃。
冯太太虽然看上了闻俏,但是这么多年没成功,也不会平白耽误儿子的花期,她属于广结善缘。
当然最想搂的鱼还是闻俏,但是暂时没搂着,也不影响她先在海里撒个网。
闻俏倒是看得开,她从小这事见过的也多,不往心里去。
见了冯太太,先拥抱了一下,递上礼物,然后说了些祝福的话。
冯太的目光落在桑晚身上,“这位是-”
“我朋友。”闻俏挽住桑晚的胳膊,“她陪我一起来的。”
冯太觉得她有些眼熟,可能是在哪见过,也没在意,转而看着闻俏,“冯唐跟他的朋友们在外面花园,阿俏,你去找他们一起玩吧。”
闻俏,“好,那我先去跟他们打个招呼,等下回来再陪冯太你说话。”
冯太欣慰,“去吧,不急。”
等出了厅,闻俏就抓着桑晚的手拐到了泳池那边,和花园是两个方向。
桑晚,“不去打招呼了?”
“傻子才去呢。”
泳池边也围了一些人,都是穿着礼服的俊男美女,闻俏拿了两杯香槟,和桑晚找了个长椅坐下。
闻俏说,“坐一会我们再回去,就当跟冯唐打过招呼了,冯太太今晚忙,注意不到这些细节,我回去也好交差。”
桑晚笑了笑。
“对了。”闻俏说,“冯唐跟许连城也认识,他今天来吗?”
桑晚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没说?”
桑晚抿了口酒,开口,“他最近住在别的地方。”
许连城不止华府园一处住宅,他自己也有房子,偶尔也回许家,居住地并不固定。
闻俏,“你们又吵架了?”
这个又字很精髓,桑晚有一瞬间怔然,原来她跟许连城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关系吗?
但她没深思,摇了摇头,说没有。
“他有点忙。”
他事业进入上升期,的确不比以前无所事事的样子,闻俏点头。
两个人又在泳池边坐了半小时,闻俏拉着她回去,只是刚走了几步,迎面就碰到几个年轻女孩子。
其中有一个是冯媛。
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,金乔乔。
桑晚脚步一顿。
闻俏也条件反射地把她往身后一挡,自己面对着冯媛这群人。
冯媛站定,挂着假笑,“我还以为是谁呢,原来是我的‘准嫂子’。”
‘准嫂子’三个字被她咬得很重,带了些贬义。
没影子的事,冯媛每次都喜欢拿出来提,而且总是阴阳怪气,闻俏也不惯着,开口,“既然叫我嫂子,怎么对嫂子这么不礼貌,见了也不问好。”
冯媛,“......”
她张口,“你真以为你能嫁给我哥?别做梦了。”
“那用不着你操心。”冯唐的婚事反正也轮不到妹妹做主,“冯太反正就是很喜欢我。”
冯媛气闷。
她说不过闻俏,转眼看到一言不发的桑晚,转而收敛了一点怒意,讥诮地说,“桑晚,你今天怎么也来了,我们家好像没请你吧?”
“她是我带来的,怎么了,你有意见。”闻俏开口堵她的嘴,“你妈妈都没说什么,轮得到你说三道四。”
冯媛也不生气,看了看她们两个一眼,点头,“也是,反正连城那边你是靠不上了,可不得就扒着闻家嘛。”说完扭头问金乔乔,“连城今天带的是那个小明星吧?”
金乔乔看了桑晚一眼,幸灾乐祸地附和,“对呀,两个人刚刚手挽着手去给冯太问好。”
许连城竟然也来了,而且带了其他人。
闻俏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桑晚。
桑晚神色不动,如果说有什么情绪,也许只是有一些意外。
她没想到那么巧会跟许连城来了同一个地方,但又或者很多时候都是那么巧,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因为冯家,这次也是。
她没开口。
冯媛叹气,“也是,你毕竟是旧人了嘛,人不如新,你可不就得退位让贤。”
“而且你也不小了,一道菜吃那么久,总是会腻的。”
闻俏听不下去,高声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“我胡没胡说她心里清楚。”冯媛说,“别以为连城还在乎她,外面谁不知道,她早失宠了,要不是她死扒着连城不松手,连城早把她甩了。”
闻俏,“既然这样,那怎么还没轮到你?”
冯媛一直很喜欢许连城,但是许连城对她没兴趣,她努力了几次也没成功,今天许连城突然来了,她本来还想去打个招呼,哪知道人还没开口,就被许连城带来的那个小明星冷嘲热讽了几句。
而许连城就在旁边干看着,完全没帮她的意思,她是觉得丢了面子,才出来了。
没想到又碰到桑晚。
冤家路窄。
她气不过,就明里暗里把桑晚贬了一顿,金乔乔也附和着,闻俏听不下去,立刻就要跟她算账,被桑晚扯住手臂。
“不用。”她说完把闻俏往身后一推,自己腿一抬迈了出去,站在冯媛和金乔乔的面前。
她一向表情冷,此刻黑色的瞳孔里也没有丝毫热度,周身顿时就多了些不好惹的气质。
冯媛和金乔乔不自觉退后一步。
冯媛,“......你,你干什么?”
桑晚看她那样子,微不可见勾了勾唇,说,“怕什么?”
冯媛一噎,“谁怕了?你别忘了这是我家。”
金乔乔也不服气,张口,“就是学姐,干吗那么大火气,我们又没有说谎。”
“说完了吗?”桑晚说,“我记得我提醒过你,舌头别那么长,否则不讨喜。”
金乔乔脸色一臭,“你少自以为是。”
她说,“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。”
桑晚,“我什么底细?”
她还真的不知道,在别人眼里她还称得上有‘底细’这两个字,而以她跟金乔乔的认识程度来说,她也未必知道一些以前的事。
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冯媛了。
桑晚的视线落在冯媛的脸上,冯媛是看好戏的模样,并不怕她,见她望自己,反而挑衅地扬眉。
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。
“你说我的底细,是指什么?”桑晚看着金乔乔再次问。
闻俏怕对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,忙拉住桑晚的胳膊,“算了桑桑,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,我们走。”
桑晚不动,闻俏就用了一些力,桑晚看了她一眼,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担心,抿了抿唇,没再犟。
没想到金乔乔还没完,对着她背影喊,“学姐,没事多回家看看吧,为了钱连父母都不要了,说出去真不好听。”
桑晚倏而僵住。
闻俏担忧开口,“桑桑?”
桑晚没答她。
她很多年没听人提她的父母了,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,在乎她的人不会主动揭她的伤疤,不在乎她的人看着许连城的面子,也不敢来得罪她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她失宠了,于是很多人便觉得她能被随意践踏了。
原来有时候,被许连城宠,也是一件幸运的事,至少搁在以前,没人敢当面讥讽她。
想到这,她唇角露出一点清淡的笑意,乍一看像在笑,可细看,她眼尾却开始泛红。
闻俏更加担心,“桑桑......”
桑晚看了她一眼,摇了摇头,她松开牵住她的手,转过身。
她觉得今天她可能要给闻俏惹麻烦了。
但她才刚转身,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是许连城。
桑晚愣住,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,而许连城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。
他靠在一边的柱子上,一手插着口袋,剪裁流畅的衣服被手臂夹了一小片衣摆,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,他没打领带,衬衫松了两颗,有一种放荡的松弛感。
他的表情也很松弛,甚至带着许多无所谓,目光落在金乔乔那伙人身上,很自然地开口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金乔乔......

他出现得很突然,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,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话。
冯媛眼看着其他人吓得半死,气氛僵硬,强笑着圆场,“连城,我们-”
许连城视线一转,对着她,“问你了?”
冯媛,“......”
她咽了咽了口水,既有害怕,也有点被吸引的心动,很难形容,于是一瞬间竟然忘了要说什么。
许连城的视线重新落回到金乔乔的脸上,再次问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他的语气称得上温和,但金乔乔却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暴怒。
而许三少的怒火,她承受不起。
于是她磕磕巴巴地解释,“......三少,我们......我们在开玩笑呢。”
许连城,“你看我笑了吗?”
金乔乔,“......”
她有一瞬间怔,因为这话桑晚也说过,那天在洗手间里,桑晚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。
以至于金乔乔产生恍惚,觉得眼前的人跟桑晚重叠在了一起,而且两个人除了说话的方式相似,连那种淡漠,不顾别人死活的表情都格外一致。
她有点想哭,而且突然福至心灵地觉得,怪不得他们两个能在一起这么久,都这么吓人。
她咬着嘴,不敢哭出声,眼眶却蓄满了泪水。
和她们一起的女孩子也没人敢跟许连城求情的。
闻俏见此,小声说了句,“该。”
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桑晚这时候才回过神,她视线落在许连城脸上,但是很难看出许连城的用意。
她没想到他会帮她。
毕竟今天他有新的女伴,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也不应该知道她在这里。
但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。
此时金乔乔成了哑巴,其他人也集体保持了缄默,让泳池这边的气氛有些怪,桑晚低头,跟闻俏说,“走吧。”
她说完率先走了,闻俏看了眼许连城,也忙跟了上去。
走出泳池,到了花园没人的地方,桑晚才停下脚步。
闻俏说,“冯媛那帮人就该许连城去治她们。”
桑晚嗯一声。
闻俏察言观色,小心问,“你真不知道他今天来?”
桑晚摇头。
“那就怪了,冯唐跟他交情一般,许连城也不喜欢凑热闹,怎么会来?”
桑晚不想猜。
她没跟许连城报备来冯家的事,她怕许连城借机跟她过不去。
“我先回去。”她说。
闻俏也觉得今晚很糟糕,没强留她,点了点头,“好,那你先走,我等下打个招呼也直接回家了。”
桑晚嗯一声,让她自己小心,抬腿离开。
她今天没开车,是搭闻俏的车一起离开的,现在要走,只能打车。
只是她刚打开打车软件,许连城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。
“上车。”车窗降下半截,许连城并不看她。
桑晚抿了抿唇,拉开车门。
许连城脱了外套,只穿了里面的衬衫,袖子卷上去,露出精瘦的手腕,一只手搭在方向盘,一只手搭在车窗。
桑晚开口,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。”要是知道,她不会来。
许连城,“那天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
“......”桑晚没想到他脑子反应这么快,但也是事实,嗯了声,“本来是。”
但结果到底是没说,而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,觉得许连城不知道。
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。
许连城却不像要生气,他唔了声,算作知道了,没再说什么。
他不说话,桑晚也不开口。
上次两个人算是闹了不愉快,冷不丁地突然见到,都有些疏离。
桑晚扭头看向车窗,里面印着自己的脸。
她想,不知道许连城为什么会带着她一起走,明明他来的时候,是有了新女伴。
车子一路前行,并没有回华府园,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店。
桑晚不明所以,看向他。
许连城解开安全带,“饿了。”他语气带着强势,“陪我吃饭。”
说着,他自己先下了车,走到店铺推门进去,并没有等她。
桑晚叹了口气,也跟了过去。
是一家日式私厨一样的小店,门口只有一面布招牌,里面三四张桌子,此刻没人,许连城坐在靠里面的一个两人位子。
桑晚走过去坐下。
许连城问,“吃什么?”
桌面上是菜单,桑晚低头看了眼,在招牌豚骨面上面点了点,“这个。”
许连城往后面喊了声,“再加一份豚骨面。”
小窗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,他望了眼许连城,又看了眼他对面的桑晚,满腹怨气地回应,“知道了。”
桑晚有些奇怪。
这种地方和许连城并不搭,他这人出身好,衣食住行都相当讲究,不是说他挑剔,而是他本身享用到的都是好的东西,自然而然就习惯了用他常用的东西,吃东西也是,吃他常吃的那几家。
“看什么?”许连城问。
“怎么没有人?”现在还不到十二点,按道理应该有人吃夜宵。
“关门了。”他说。
“关门?”桑晚疑惑,那他们怎么进来的。
许连城,“我给的钱多。”
桑晚,“......”
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没法拒绝的理由,桑晚有些无语。
面很快上来了,两份豚骨面,面汤奶白,铺了荷包蛋,黄澄澄的很有食欲。唯一美中不足的,是上面有香菜,为了做装饰,面上面点缀着几根香菜叶子。
而她不吃香菜。
桑晚慢动作地摸住筷子,正在考虑是捡了香菜继续吃,还是干脆不吃了,对面伸出一只手。
许连城将她的碗放在了自己面前,然后拿起筷子。
他并不是低头一根根慢条斯理地夹,而是像在打仗,筷子龙飞凤舞,动作大开大合,像他这个人一样外放不知收敛。
店里只开了一盏灯,光束正好落在许连城的鼻翼,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有些......愤愤。
像是对眼前的人没办法的那种无可奈何。
但许三少怎么可能对别人无奈,桑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好了。”桑晚正在发怔,许连城把碗推回来,“没了。”
桑晚忙收回视线,心跳短暂的慌乱,低声说了句,“......多谢。”
许连城抽了张纸巾擦手,没应声。
他低垂着眉,遮掩了锋利的眼睛,这样看让他整个人显得很平和,没有攻击性。
桑晚不得不承认,这个时候的许连城很无害。
而无害的许连城,总是不自觉让她放松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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