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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品弃妇不扶贫,带飞全族做首富!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

妖妖若水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叶采苹的回忆结束,不由暗骂原主一声极品和自作孽不可活。此刻,外面还在争吵,杜氏激愤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不管她是滚回李家,还是去哪里,就是不能留在叶家!”一片寂静。过了好一会,老大叶大全沉闷的声音才响起:“孩他娘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但说到底,这个家做主的是我们,让轩儿断学的也是我们,关小妹啥事?你要怨就怨我吧!”老二叶二全忙帮腔:“也有我的份,大嫂你恨我吧,别怪小妹。”杜氏惨白着脸,瘦削的身子晃了晃,指着他们哈哈大笑:“到现在,你们还维护她!她一个出嫁的小姑子,咱家有啥好吃好玩的,都得先紧着她!”“为了供她相公念书,竟然断了亲儿孙的学!姓叶的,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?咱们全家都得围着她转,凭什么?凭什么?我和孩子们就不是人吗?不是人吗?”叶...

主角:叶采苹李志远   更新:2025-03-22 21:1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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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采苹李志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极品弃妇不扶贫,带飞全族做首富!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妖妖若水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叶采苹的回忆结束,不由暗骂原主一声极品和自作孽不可活。此刻,外面还在争吵,杜氏激愤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不管她是滚回李家,还是去哪里,就是不能留在叶家!”一片寂静。过了好一会,老大叶大全沉闷的声音才响起:“孩他娘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但说到底,这个家做主的是我们,让轩儿断学的也是我们,关小妹啥事?你要怨就怨我吧!”老二叶二全忙帮腔:“也有我的份,大嫂你恨我吧,别怪小妹。”杜氏惨白着脸,瘦削的身子晃了晃,指着他们哈哈大笑:“到现在,你们还维护她!她一个出嫁的小姑子,咱家有啥好吃好玩的,都得先紧着她!”“为了供她相公念书,竟然断了亲儿孙的学!姓叶的,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?咱们全家都得围着她转,凭什么?凭什么?我和孩子们就不是人吗?不是人吗?”叶...

《极品弃妇不扶贫,带飞全族做首富!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
叶采苹的回忆结束,不由暗骂原主一声极品和自作孽不可活。

此刻,外面还在争吵,杜氏激愤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不管她是滚回李家,还是去哪里,就是不能留在叶家!”

一片寂静。

过了好一会,老大叶大全沉闷的声音才响起:“孩他娘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

但说到底,这个家做主的是我们,让轩儿断学的也是我们,关小妹啥事?

你要怨就怨我吧!”

老二叶二全忙帮腔:“也有我的份,大嫂你恨我吧,别怪小妹。”

杜氏惨白着脸,瘦削的身子晃了晃,指着他们哈哈大笑:“到现在,你们还维护她!

她一个出嫁的小姑子,咱家有啥好吃好玩的,都得先紧着她!”

“为了供她相公念书,竟然断了亲儿孙的学!

姓叶的,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?

咱们全家都得围着她转,凭什么?

凭什么?

我和孩子们就不是人吗?

不是人吗?”

叶家人听着这话,全都沉默了下来。

一墙之隔的叶采苹也快气炸了,恨不得抓起叶大全兄弟抽几个大比兜。

对呀,凭什么?

原主就是传说中的所谓团宠吧!

父母捧在手心,不管女儿多无理的要求都会满足。

两个哥哥更是为妹痴、为妹狂,为妹哐哐撞大墙那种脑残货色!

在原主看来,那是泡在福窝里的团宠生活,但站在大嫂和侄子的角度,那就是摊上了一窝神经病和极品。

叶采苹轻叹,她在现代已经死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

以后,她就是这里的叶采苹。

这些烂摊子,她得收拾。

叶采苹忍着脑袋的晕眩下床,打起门帘,就见屋子里坐满了人。

头发花白的叶老头、叶老太;大哥叶大全,二哥叶二全;悲愤的大嫂杜氏,瑟瑟缩缩不敢作声的二嫂韦氏,还有几个侄子侄女,全都在场。

叶家众人全都穿得灰溜溜的,补丁上打着补丁,个个瘦得跟柴干一样,脸色腊黄。

“采苹醒了。”

叶老太率先惊呼一声,上前扶着她:“咋出来了?

快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

叶采苹摇了摇头。

叶大全松了口气,又狠狠瞪着杜氏:“你个瓜婆娘,把小妹气得都从病床上爬起来了!

你要是容不下她,就滚回娘家去!

你一个外姓人,没资格赶她走!”

“你——”叶采苹已经方了,她不是被杜氏气得爬起来的,而是被叶大全这个大聪明气得爬起来的!

她盯着叶大全:“大哥,你给嫂子道歉。

嫂子嫁给了你,就是咱们叶家的媳妇,怎能说她是外人呢?”

叶大全一下子懵了:“小妹,你咋了?

她本来就是个外人啊!

这不是你同我说的吗?”

不止是叶大全,叶二全等也是震惊地看着她。

叶采苹噎了一下,脑海里的记忆涌现。

以前原主回娘家要钱要粮,杜氏跟她争吵时,她就会一嘴一个外人地说杜氏。

有事没事就会拉着两个哥哥耳提面命,说自己跟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血脉至亲,两个嫂子都是外姓人,不能真心待她们。

叶大全早就被原主PUA满格了,才会如此丝滑地称呼妻子为外人。

叶采苹道:“以前是我不懂事。

我不该说大嫂和二嫂是外人,更不该掏空娘家补贴李志远这个畜牲,不该搅和得轩儿断了学,对不起。”

她,竟然会道歉?

所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,难道今天太阳打西天升起来了?

而且,他们都听到了什么?

谁不知道,叶采苹一直以李志远为天,成天“我相公我相公”地挂在嘴边,现在竟然舍得骂他是畜牲?

莫不是脑子撞坏了?

杜氏惊怔过后,气愤又涌上心头。

她可不管叶采苹葫芦里装什么药:“你道歉有什么用?

钱已经被你全花李志远身上了,轩儿的一生也毁了!”

叶轩已经十六岁,却只在镇上的开蒙学堂念了三年。

现在这个年纪,开蒙学堂不会再收他。

想进书院,课业落下这么多,根本就考不进去。

原本还想等李志远中秀才后,举荐进书院的,现在也走不通了。

叶采苹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:“这些年,我拿走的钱和粮,我以后会还给大家。

等我赚了钱,会给轩儿请夫子,把落下的课业都补回来。

三个月内,要是做不到,任你处置。”

杜氏却一个字也不信,恨声道:“请夫子?

你知道要多少钱吗?

得二两银子一个月!

你画的大饼我早就吃吐了!”

这个极品小姑以前就很能说,天天说啥等我家相公中秀才后就咋样咋样,现在的饼不过是换了一种馅而已。

叶采苹不作声。

以原主以前那见人就画大饼的行事作风,也不指望别人信她,但她会做到。

叶大全兄弟对叶采苹的态度却很受用。

虽然妹妹的大饼兄弟二人也吃撑了,但小妹都已经道歉了,他们还能要求什么?

“都别吵了。”

此时,一直沉默的叶老头手中的烟杆往桌上一搁,看着杜氏轻轻一叹:“说到底,这十四年来,是我这个当家人的错,委屈你们了。

刚刚采苹说了,三个月!

三个月内,我会给采苹重新找一个婆家!

让她嫁出去。”

叶采苹差点就喷茶了,她说的可是三个月内赚钱啊喂,怎拐到他那里就变成嫁人了?

“要是三个月内嫁不出去呢?”

杜氏说着,眼珠突然一转,恶狠狠道:“要是嫁不出去,就由我给她找婆家!

到时不拘是啥人,我给她找,她就得嫁!”

说完,杜氏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。

到时叶采苹真落到她手里,她一定将她嫁得远远的!

让这群扶女魔和扶妹魔够都够不着!

或者,干脆把她嫁回娘家,让叶大全一窝扶个够!

叶老头一怔,这算啥事?

还不等他说话,叶采苹却已经开口了:“可以!”

她刚刚就是这意思,三个月赚不到钱,就任凭杜氏处置。

原主亏欠杜氏和家人这么多,她若不拿点诚意出来,人家凭什么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?

虽然那并不是她的罪。

但接收了这个身子,就得担起责任来,不管是罪孽还是债,只有还清了,这个人生才是她的。

“但我要换个条件,若三个月内,我给你三十两,咱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,你就无权干涉我的婚嫁。”

叶老头等人全都听呆了,这都是啥跟啥?

这简直比三个月内再嫁更离谱!

三十两?

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

他们这些泥腿子,全家忙活一整年,都攒不下五两。

三个月三十两,简直是痴人说梦话。

杜氏怕叶采苹反悔,急道:“我不管你是赚三十两还是嫁人,咱们就这样说定了!”

说着,又回身看着叶老头:“爹,这是她自己答应的!

三个月内,她若嫁不出去,婚事就由我定夺!”

杜氏直接把叶采苹改的条件忽略了。

在她看来,三个月三十两是不可能的,叶采苹只能走叶老头给她婚配这一途。

叶大全等早就听懵了,过了好一会儿,叶大全才从震惊回过神来,拍案而起:“你个瓜婆娘,小妹的婚事啥时候轮到你——你闭嘴!”

叶采苹瞪他。

叶大全脸僵住了,满脸不敢置信:“小妹......”他委屈巴巴的,他明明是在帮小妹,小妹怎么还凶他了?

叶老头拧着眉,啪嗒一声,心事重重地抽了口旱烟,才开口:“行了,既然她们已经说定了,就这样吧!

三个月内,我会让采苹嫁出去,若办不到,就由老大媳妇安排。”

三个月太仓促了,但杜氏因叶采苹受了太多委屈,也毁了轩儿的一生!

还有别的孙子孙女......他们心里多少都有些怨气,不答应也不行。

有了叶老头的话,杜氏才松了口气。

老头子虽然宠着小姑子,但却是个说一不二的,他既应了下来,事情就真定了。

叶采苹无语了,所以,她刚刚如此义正词严地纠正不是嫁人,而是三个月赚三十两,他们全都当耳边风?

不过,原主除了脸长得好,啥都不会,的确只有嫁人一条出路。

叶采苹没有多说什么,话她已经传到了,只要她按时完成目标,自然就破局了。


中午,母女三人回到家。

叶采苹背着几斤荠菜,两个女儿即背着零零碎碎的干柴。

进门时,便见叶老头和叶勇兄弟把绳子放在柴房。

“爹,你们回来了。”

叶采苹打了声招呼,“柴都卖完了?”

叶老头点头,这一趟,不仅卖了柴,还把叶大全借的债还清了。

一共二十捆柴,是叶勇兄弟攒了半个月的量。

一捆才两文钱,得了40文钱,填了还债的37文,就剩3文钱了。

“你背的是什么?”

叶老头说。

“挖了几斤荠菜,够咱们吃两顿了。”

厨房里的韦氏和叶银花听到不用再吃萝卜粥了,心里一喜。

这年景,山上能吃的几乎都被村民薅光了,能挖到几斤野菜换口味,算是运气不错。

又过了两刻钟,叶大全和杜氏三人回来了。

杜氏收敛了很多,也没跟叶采苹母女过多接触和交流。

......第二天早上,叶采苹到里正家吃过粥后,便带着两个女儿继续上山。

还悄悄把家里闲置的陶锅和小风炉带着去了。

母女三人上了山,来到昨天泡木薯的山溪旁。

叶采苹把绑在树上的藤条解开,把浸在溪水中的木薯拉了出来。

“锦儿,你生火,欢儿,你去打水。”

姐妹俩咽了咽唾沫,立刻行动。

很快,叶锦儿便生起了火,叶欢儿把陶锅灌了水,放到风炉上。

叶采苹把泡了一天一夜的木薯放到锅里。

叶锦儿姐妹神情忐忑地盯着,很快,水便咕噜噜地烧开了。

煮了十分钟左右,叶采苹用筷子把木薯夹了出来,接着把锅里的水倒掉,再次灌上清水,重新烧开。

那些煮过的木薯,叶采苹也到河里洗了洗,再次放进锅里。

如此操作了两次,换完最后一次水后,叶采苹放进了食盐一起煮。

直到用筷子一戳,锅里的木薯便被轻易戳穿时,那便是好了。

“行了,出锅吧!”

叶采苹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
她把木薯全都码到地上的大树叶上,木薯的清香立刻扑鼻而来。

叶锦儿姐妹吸溜着口水,这就是毒根?

好香,瞧着软糯糯的,好好吃的样子。

但想到上次刘黑狗中毒被灌粪催吐的下场,她们不由打了个颤。

别说是叶锦儿姐妹,便是叶采苹,此时心里也没底。

小时候,福利院的阿姨给她们煮过苦木薯,方法她是知道的。

但等她长大后,苦木薯已经退出了市场。

叶采苹背过身去,调出系统面板。

她记得空间会自动检测商品的,每次检测都会详细地描述产品。

就像她的金疮药和昨天的木薯,空间会用“药效奇差”和“有毒苦木薯”来形容。

叶采苹盯着眼前的熟木薯,系统还是没反应,她扫视着面板,只见角落里有一个“手动检测”的按钮。

叶采苹一喜,连忙按了一下。

眼前突然多了一小片光幕,她看哪里,光幕就落在哪里。

她望向熟木薯,再次按下那个按钮,熟悉的机械的声音响起:检测到可食用熟木薯。

本系统不收购熟食,请客官展示其他商品。

叶采苹大喜过望,可食用即是无毒!

而且,这个检测功能太好用了!

简直是测毒神器!

以后遇到可疑的食物,只要手动检测一下,就知有没有毒了。

“娘?”

叶锦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。

她们看不到系统面板和光幕,见叶采苹一声不吭的,一会忧愁,一会笑,可把姐妹俩吓着了。

“没事,吃吧!”

叶采苹笑了笑,拿起一块木薯。

叶锦儿脸色一变,急道:“我、我先吃......”要是死,也是她第一个死。

叶采苹无语了,也不跟她争,拿起一段塞她手里:“那就吃吧。”

叶锦儿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口,接着双眼一亮:“好吃......比萝卜米糠粥好吃多了......一点也不喇嗓子。”

接着,她三两下地解决了。

叶欢儿虽然害怕,但也馋得慌,叶采苹便塞了一块给她:“别怕,不会有毒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叶欢儿一阵高兴。

反正姐姐都吃了,要是真有毒,大不了母女仨死一块。

三人乐滋滋地开吃。

木薯可是淀粉之王,一人吃了三大块,便吃撑了。

还剩下三大块,叶采苹便不让她们吃了。

接着,姐妹俩便怀着忐忑的心,跟着叶采苹找野菜。

直到中午,姐妹二人才彻底地松了口气,一般吃了毒根,若中毒的话,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毒发。

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,她们还好好的,证明娘的处理方法是对的!

“这满山毒根,瞧着有上千棵,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。”

叶锦儿激动地道。

“这叫木薯,不叫毒根。”

叶采苹纠正。

“嗯,是木薯。

咱们回去后,立刻告诉外公舅舅他们。”

“慢着。

直接说的话,他们不会相信,也不会尝试。

我有个更好的办法,回到家你们按我说的去做。”

叶采苹道。

叶采苹说着,便跟两个女儿说了自己的计划,叶锦儿姐妹双眼一亮,连忙答应。

叶欢儿道:“昨天咱们还挖了上百斤呢,咱们快拿过来,都泡上吧。”

“好,走。”

母女三人很快回到木薯林,但昨天捆好的木薯竟然不见了。

叶锦儿皱着眉:“奇怪,昨天明明放在这里的,足有三大捆呢!

咋不见了?”

叶采苹一脸淡定:“一定是山里的动物不小心撞到或是踢到,滚到下面山林坳也是有的。

算了,反正这么多,等说服你外公他们后,咱们再挖就是了。”

叶锦儿姐妹虽然觉得可惜,但也没办法,总不能冒着危险下山坳找。

母女三人便背上背篓,往山下走。

“怪重的,我帮你背下山吧!”

不远处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。

叶采苹的脚步一顿,这声音......叶采苹拔开遮挡视线灌木树枝,只见一对少年男女在割猪草。

这少年郎高大英俊,正是她的大侄子叶勇。

叶勇大把大把地将割好的猪草放到大背篓里,黝黑的脸上,带着憨厚的笑。

那个少女大概十六七岁左右,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,头上扎着一条布巾。

长得不是很白,却眉清目秀,身材苗条。

“谢谢......你已经帮我割了这么多猪草,不能再麻烦你了。

你还要背柴呢。”

少女道。

“咱们换着背吧!”

叶勇率先把堆满猪草的大背篓背了起来,“下山后再换回来。”

他自己的背篓里没多少柴,自然没有猪草的重。

少女见他已经背了起来,只能神色腼腆地点头,背起他那半蒌子柴。

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。

灌木丛后,叶锦儿道:“娘,大表哥跟那个姑娘......”叶采苹道:“这事咱们就当没看见,可别往外说。”

叶锦儿姐妹对视一眼,连忙点头。

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叶勇跟那女孩的情况,可不能胡乱对人说。

虽然村里的男女大防不是很严重,但这种事要是说出去,名声总是不太好听的,特别是对女孩子。


吃过饭,叶老太便笑眯眯地拿出桂花糖。

她用小刀把那两颗拇指大的咔嚓咔嚓地分成了八份,尾指大小。

“哎呦喂,这是锦儿和欢儿的糖呢,都拿来分了,真大方。”

叶大全一脸自豪。

叶老太也眉开眼笑的:“咱们家的孩子都苦,我们这些老头就不吃了。

勇儿,轩儿,鹏儿,金花银花,你们吃。”

叶勇已经十九岁,是个沉默憨厚的大小伙,他摆了摆手:“我不爱吃,你们吃吧,趁着月光好,我先把柴劈了。”

说着出屋了。

叶金花撇着小嘴:“我也不吃!

我们先回屋了。”

这本来是她爹借钱买的糖,却只给了叶锦儿姐妹。

现在又假惺惺地拿出来分。

拿着他们叶家的钱出来装大方,还真是大脸!

“死丫头,你啥态度!”

叶大全恼了,正要发火。

叶采苹忙道:“大哥别吵吵,不爱吃就不吃,强逼孩子干什么。”

“可......行啦,听你小妹的。”

叶老头说。

叶大全虽然不甘,但小妹和老父都发话了,只能偃旗息鼓。

“好甜。”

二房的叶鹏上前,拿了一颗放进嘴里,“银花你吃。”

他把糖放到叶银花手中。

叶银花年纪最小,只有九岁,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了,咧着小嘴笑。

叶鹏又将糖放到叶锦儿和叶欢儿手里,温声道:“表妹你们也尝尝。”

“嗯。”

叶锦儿看着叶鹏眼眶有些发红,感激地点点头。

叶家二房对她们一直都是最好的,不止是现在,以前也是。

大房除了大舅舅,都不喜欢她们。

剩下的糖,叶大全、叶二全和韦氏都吃了,剩下一颗,叶鹏拿了。

等众人都回房,叶鹏才拿着糖,拉着叶银花,走到姐妹俩的房间。

叶金花正坐在床边纳鞋底。

“给!”

叶鹏把那颗糖放五斗柜上,爽朗地道:“行啦,大妹妹,过去的都过去了,小姑都改了。

你就别生气了。”

“大姐别生气。”

叶银花也劝道。

叶金花小脸一黑,啪地一声,把鞋底拍在五斗柜上:“她榨干咱家的钱,害我大哥十九岁还娶不上媳妇,害我二哥断了学!

还把我娘气回了娘家!

你们宽容!

你们大度!

只因她没祸害到你们二房而已!”

叶鹏懵了一下,才黑着脸:“是是是,我们都是坏人,行了吧!”

说完,便转身出了门,身后传来叶金花的骂声:“哼,站着说话不腰疼!

凭啥让我原谅这个,原谅那个的!

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!”

叶鹏出去了,独留叶银花一脸窘迫地站在那。

为了缓解尴尬,叶银花只好去整理自己的床铺。

......叶采苹带着两个女儿回了房。

关上门,叶采苹坐到床上,便道:“你们不必讨好谁。

大房对我们有偏见就偏见吧。

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,不惹事,不挑事,那就行了。

以前欠叶家的,我会还清。”

叶锦儿和叶欢儿一怔,眼圈红了。

“可......咱们要住在这里。”

叶锦儿道,“外公说,等娘嫁了,我们还留在这里。”

“三个月后,娘不会再嫁。”

叶采苹轻叹,“但我会带你们搬出去。”

“搬出去?”

姐妹俩吃了一惊。

“对。

昨天我已经跟你们大舅母说好了,三个月内,要不嫁出去,要不还她三十两,这样她不能再干涉我。

到时我就带你们搬出去,不再寄人篱下。”

姐妹俩双眼一亮。

她们虽然改名换姓了,但到底是外祖家,大舅母和表哥表姐都不喜欢她们。

舅舅们再宠,也是寄人篱下。

到时娘一嫁,她们的处境会更难。

现在听叶采苹这么一说,姐妹二人都鼻子发酸,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。

“娘亲!”

姐妹二人同时扑到叶采苹怀里。

叶采苹被她们撞得身子身后一仰。

她穿越来的,对她们其实没什么感情,教养她们也不过是出于责任。

可现在这么一抱,叶采苹只觉得心中一暖,唇角不由微微勾起。

行吧,这种感觉还不坏。

“可是......娘怎么赚三十两?”

叶锦儿抬起头。

“放心吧,我有的是办法。”

叶采苹笑道,“你们只要记住,不必讨好谁,但也不能惹事生非。

做好本分,真诚待人。”

“等搬出去后,这些人处得好就继续当亲戚,处不好就当陌路人。

就这么简单。”

“嗯。”

姐妹俩深深地点头,不知为何,她们竟然对娘亲充满了信心。

娘以前也没给过她们这种感觉,遇事只会骂她们是丫头片子赔钱货,被人嫌弃。

虽然娘被休,受刺激后变得有些奇怪,但这种变化却让她们充满安全感。


“这是想把女儿高价卖给娶不上媳妇的瘸子、鳏夫,还是送到富户家当小妾?

秀才老爷卖女求荣,还真是品德高洁呀!”

叶采苹继续道。

李志远最是好脸面的,受不得一丁点羞辱:“荒谬!

荒谬!

我一介读书人,如何、如何......会卖女求荣!”

叶采苹真诚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:“有你这句就行了,给你点个赞!”

“大家都来瞧瞧,咱们的秀才老爷高风亮节,真不愧是要当大官的人!”

“还有还有,老李家现在是高门大户了,女儿可是真真正正的赔钱货!”

“彩礼十两,人家就陪嫁二十两。

彩礼五十两,就陪嫁一百两。

否则,哪算得上高门大户。”

叶老头等看着叶采苹那一番操作,早就惊呆了,竟然、竟然......还能这样?

给叶采苹撑腰的两个年轻嫂子很上道,对视一眼,连忙接话:“哎呦喂,真不愧是秀才老爷!

我大侄子的表弟的舅舅是酒楼说书的,我赶明儿就找他,让他传颂传颂秀才老爷的好人品!”

“我妹夫正好跟秀才老爷是同窗,他要是知道了,他们这些同窗们一定会佩服秀才老爷的。”

叶二婶道:“我跟镇街口的媒婆老熟了,直接跟她讲,秀才老爷可是大户人家,女儿金贵着呢,要嫁就得嫁好男儿,不但不要礼金,还得翻倍陪嫁回去!

让她多留意好人家!”

不管是媒婆还是牙行,消息都是互通的。

要是叶二婶真的到媒婆那说几嘴,那这十里八乡都要知道了,到时想嫁女儿换钱都行不通了。

李婆子差点气死了:“你、你们胡咧咧些什么,你问问村里的人,哪家嫁女儿赔钱的!”

“咱们这些三餐不继的贫苦人家的,没办法才这样的。”

叶采苹摊了摊手,“但秀才老爷不是高门大户嘛?

难道秀才就这么不值钱?”

“唉,原来考上秀才也没什么了不起,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一样,是要卖女赚钱的呀!”

李婆子气得白眼一翻:“刁妇,你再胡咧我就撕烂你的嘴!

秀才老爷当然了不起,跟你们这些泥腿子不同,是高门大户!”

“对嘛!”

叶采苹一拍手,“高门大户都是厚嫁女儿,没有卖女求荣的。”

又绕回去了!

李婆子差点吐血:“你、你个恶妇......行,很好,很好!”

李婆子突然想到了什么,气顺了一些。

你们传!

尽管传!

等风头过去了,她直接把两个赔钱货卖到县里!

不料叶采苹说出更让人吐血的话:“现在起,我就天天盯着两个女儿,希望她们早日嫁个好人家!

相信高洁的秀才老爷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。”

“要是哪天她们突然失踪了,那一定是哪个贪钱不要脸的拍花子拐了,到时我一定报官!”

李婆子刚顺了的气又卡住了。

周朝卖儿卖女不犯法,但闹出来了却是丢脸的事!

特别是李志远还有着秀才功名,就怕会影响继续科考。

这不行,那不行!

还得给两个赔钱货丰厚嫁妆!

难道真要赔钱?

“够了!

全都闭嘴!”

李志远狠狠一甩袖子,阴沉着脸:“叶氏,我知道你想要招娣她们,我也不是不讲理的。”

“志远你要干啥!”

李婆子立刻阻断了他的话。

真要把那两个赔钱货给叶氏?

那可是值几十两的呀!

“都听我的!”

李志远瞪她一眼。

李婆子立刻怂了,家里一向都是李志远做主的。

李志远如何不知两个女儿的价值,但叶氏这毒妇把他们架起来烤,偏他们还下不了这个架子!

这事儿他还不能到外面解释,一解释,外人和同窗怎么看他?

说堂堂一个秀才老爷舍不得嫁妆?

要卖女儿?

要不,他以后真的赔钱嫁女儿,要不就丢尽脸面,在同窗面前闹笑话。

而且他马上就要娶她了,留着两个孽种在家,不是恶心她吗?

李志远冷哼一声:“我不是不愿出钱厚嫁女儿,而是她们自己都跑出来了,看来是真的想跟叶氏生活。”

说着,他望向招娣姐妹:“招娣、来娣,你们想清楚了,真的要跟你娘走?”

“她是个殴打婆婆的恶妇,一个被休的弃妇,名声都臭了,跟着她,你们以后也别想嫁什么好人家。”

“你们要是留在家里,还是秀才家的千金!

想过啥好日子没有!”

叶采苹“噗”的一声,差点笑出了声。

一个穷酸秀才,就因为她刚刚捧了几句,就真以为自己是啥高门大户了?

还千金呢!

叶老头等人紧张地盯着两个外孙女,生怕她们不愿意跟他们走。

李婆子和李志远也是。

姐妹俩挽在一起,神色慌张,最后,李招娣低声开口:“我要跟娘一起生活。”

“我、我也是。”

李来娣怯怯地说。

李志远沉着脸:“好得很,这是你们自己选的。”

叶采苹连忙把两个女儿拉到身后:“把她们的户籍本拿出来,还有,写断亲书吧!”

李志远转身进屋,不一会便拿了户籍书和纸笔出来。

他唰唰几下,写了一封断亲书。

叶采苹接过户籍和断亲书,松了口气,终于尘埃落定了。

李婆子恨恨地盯着李招娣二人:“不长眼的孽障!

出了这个家门,你们再也不是秀才家的千金了!”

叶采苹拿到了断亲书,终于敢笑出声了:“哈哈哈,请问你家有几斤金子?

是能让她们一天多喝半碗糙米粥,还是少干些农活吗?

土坑里刨食的穷酸秀才,还千金呢!

呸!”

“噗,哈哈哈哈!”

周围的人一听,全都笑出了声。

虽然秀才很厉害,但也要种地呀!

家里的确没几斤金子!

李家村的人笑了一下,又忍住了,他们可是李志远这边的人,怎能长他人志气。

“混账!”

李志远这会也反应过来了。

他虽然是秀才老爷,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说是千金的确过了:“我李志远在这里重申一遍,李招娣和李来娣再也不是我李志远的女儿,以后,你们休想打着秀才女儿的身份嫁人!”

“放一百万个心吧!

谁愿跟狗屎沾边的。”

“你——刁妇!

粗俗!

哼!”

李志远一副自恃清高,不与粗野之人争辩的模样,狠狠一拂袖,转身往屋里走。

叶采苹又带着招娣和来娣进屋收拾衣物。

李婆子黑着脸,杵在门口死死盯着,生怕叶采苹拿了他们老李家一针一线。

叶采苹这些年,钱都花李志远身上,她的衣服还不到六套。

招娣姐妹就更少了,只有四套衣服,冬夏各两套。

母女三人提着小包袱上了牛车,与叶家人一起离开。

李婆子看着远去两辆牛车,气得破口大骂:“不要脸的东西,一个被休弃的娼妇,两个贱蹄子,回到叶家那个穷窝窝里,我瞧你们能过些啥好日子。”

邻居们忙劝:“婶子别气,招娣姐俩就是个眼瞎的,以后有她们的苦头吃。”

“志远现在可是秀才老爷,将来就是举人,进士,到时当上了大官,给你挣诰命哩!”

“她们就是一窝穷鬼,天生没享福的命。”

李婆子被邻居们捧得飘飘然的,心情这才好转起来:“狗娃娘,燕子娘,这两天多得你们,快到我屋里坐坐。”

昨天她说叶采苹推倒她时,狗娃娘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的,说亲眼看到叶采苹推人。

燕子娘是第二个,要不是这两个好邻居,哪能这么顺利。


临着傍晚时,叶老头父子终于回来了。

二人顶着一身臭汗,眉头带着愁。

叶老太见叶大全还拎着那袋白米,不由怔住了:“退不了?”

“嗯。”

叶老头闷闷地应着。

他坐在小凳子了,边脱鞋边说:“胭脂铺的女掌柜倒是个心善的,给我们退了。

但粮铺......哼,他们说咱们把米摸脏了,不给退。

咱们说换成糙米,他们也不愿意。”

叶大全负气道。

叶老太和韦氏等人的心跌落谷底,想到家里只有十来天的余粮,都快哭了。

这样,就还不上钱了!

一个月后,要多还一百二十文呢!

这白米好吃是好吃,但不抗饿呀!

叶老太想责怪叶大全,但想到这是因叶采苹而起的,骂了女儿也跟着没脸,便不作声。

整个叶家一下子被愁绪笼罩着。

叶采苹上前道:“今天是8月21,还有半个月就重阳了。

到时家家户户都会用点白米饭敬祖宗。

咱们降一文钱,家家户户地问,便是再穷,相信大家都会买一二两白米的。”

此言一出,叶家众人双眼一亮。

叶大全道:“还是小妹聪明。”

叶二全想了想:“过节东西不是要涨价了?

咱们还得降一文钱?

咱们不如等半个月,米价升了,还能涨几文钱再卖。”

叶采苹被气笑了:“让你涨,你能涨多少?

大不了一斤涨三四文钱,但到时咱们还不上钱,一天四文的利钱,半个月就是60文。

你这里只有13斤白米,怕是60文都赚不到。”

众人一听,觉得有理。

叶二全还在掰手指数着,叶老头道:“少生事端,咱们赶快把米都卖了,明天还了债才是正经的。”

“就是。”

叶大全瞪向二全。

叶老头又把粘满泥土的鞋子穿上了,转身出了屋。

......叶老头问叶里正借了一个小秤,按着叶采苹的方法,一家家的问。

过节大家吃不好也没啥,但敬祖宗一定要有白米饭。

村民们也知道过节大米会涨价,现在听得叶老头说还要便宜一文,都愿意买。

有好事的村民,好奇地问:“你家咋突然买了十几斤大白米?

买了就留着,咋又要卖了?

还便宜一文钱。”

叶老头神色尴尬:“这年景谁家吃得起白米饭。

但大家也知道,采苹受了伤,郎中让她吃好点。

我们就买十来斤回来。”

“哪知她好得快,便说不用吃了,非要让我们卖了。”

那村民一听就怪了:“采苹竟然这么懂事?”

叶采苹作是全村出了名的。

叶老头神色讪讪,没多说什么,称了二两米给那村民。

一家买二两,有些还买三四两,甚至一二斤的,很快,不到一个时辰,十三斤白米就卖完了。

最后两斤,是在还秤时,被叶里正买的。

叶里正刚付了钱,却又把那袋白米放到桌上,推到叶老头面前。

“里正你这是......”叶老头一怔。

“采苹不是受伤了么?

这白米拿回去让她吃吧,也好补补身子。”

叶里正说。

叶老头又是感激又是无奈,苦笑道:“不用了。

家里欠你已经够多了。

而且今儿个这出,也是因为白米闹的。”

说着,叶老头便把来龙去脉讲了出来。

叶里正无语了片刻:“这大全......唉。”

“女人的身体可不能亏损。”

这时,里正老伴从房里走出来。

“这白米你拿回去,就怕又会闹。

这样吧,我每天早上都要熬一碗白米粥给福宝养胃的。

我顺便多熬一碗,你让采苹每天辰时左右来吃。”

叶里正含着烟管,点头。

福宝是他们唯一的孙子,肠胃不好,郎中交待过,每天早上都得吃一碗白米粥养着。

叶老头眼眶微红:“这......咱家欠你们的钱还没还。”

“行啦行啦,自家兄弟,计较这么多干啥。”

叶里正摆了摆手,“你们都是勤快人,总能还上的。”

叶老头满脸羞愧,但想到女儿还受着伤,便点头: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
......回到家,叶老头便和家人开始数铜板。

十三斤大白米,降价后19文一斤,一共247文。

胭脂是120文,共计367文。

因为两颗桂花糖,还有少了一文一斤的大白米,缺了33文钱。

叶老太道:“还有今天的4文利钱呢,还差37文钱。”

叶老头道:“明儿个把柴卖了,就能补上。”

叶采苹暗自咂舌,这白米,竟然这么贵?

要20文一斤!

不过,想到这古代亩产低,再加上今年是灾年,粮价高也无可厚非。

而且那还是大白米。

普通百姓的口粮是糙米,大白米又叫精米,是有钱人家的吃食。

“采苹,明日你拿着户籍书,到里正家把户籍改一下。”

叶老头望向她,“辰时去吧!

他们那时间得空。”

“好。”

正好,她有些事想问问里正。

此时叶勇三兄弟回来了,叶勇和叶轩各背着一小捆柴,叶鹏只有半捆。

天气转凉,村民们都抢着捡柴禾,自己烧或是卖了换钱,山上干柴都不够抢的。

韦氏和银花连忙摆饭。

还是中午的萝卜米糠粥。

叶老太负责分配。

她给叶采苹舀了稠稠的一大碗的糙米粥,其余人的都稀得能照出人影了。

“采苹正在养病,要多吃点。”

叶老太补充一句。

所有人都没意见,只有叶金花轻哼了一声。

叶采苹也没说什么,毕竟她真的是伤员,需要营养。


叶采苹很快就吃完了。

叶老头等却一口恨不得掰成两口,吃得很慢。

这年景,有吃的就不错了。

叶锦儿姐妹也是满脸珍惜。

李家条件比叶家好,但家里唯一吃得上白米饭的只有李志远和李婆子。

以前叶家送的白米,也全都进了李志远和李婆子的肚子。

叶采苹母女只能吃掺米糠的糙米粥。

想到这个,叶采苹不由再次狠狠唾弃原主。

在娘家时,原主闹着非要吃白米饭,一副不吃白米饭就会死的架势。

高高在上当祖宗。

一回到婆家,便一脸自豪地吃米糠粥,为奴为婢给婆婆洗臭脚。

这是道德的沦丧,还是人性的扭曲,抑或是智障在癫狂?

......用过午饭,叶金花回房做针线活。

叶勇、叶轩和叶鹏兄弟拿着柴刀上山砍柴去了。

叶老头和叶大全套上满是补丁的外衫,提着东西准备出门。

叶采苹把胭脂塞到叶老头手里。

叶锦儿连忙把糖包起来,也递过去。

“不用了,你们留着吃吧!”

叶老头温柔地摸了摸叶锦儿的头。

今天这事,倒是伤着两个外孙女了。

而且就两颗桂花糖,便是再穷,也不好意思拿去退。

叶大全提着那袋白米,一脸幽怨地看着叶采苹,好像在问,真的不吃白米吗?

叶采苹瞪了他一眼,叶大全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叶老头出门了。

韦氏和叶银花在收碗和擦桌子。

叶欢儿要帮忙,韦氏慌忙道:“不用不用,来娣......不,欢儿你们回房休息吧。”

叶欢儿无助地看着叶采苹,她想尽快融入叶家。

叶采苹道:“今儿个先歇着。

二嫂,以后我们跟你和大嫂一起轮着做家务。”

大房和二房都是轮着做家务的,十天一轮。

韦氏受宠若惊,坐在一边剔牙的叶老太动作一顿,嗔怪道:“轮啥轮,你身上还有伤呢,左右不过三个月,你好好歇着。”

叶老太可心疼坏了。

女儿是她千娇万宠长大的,不吃白米饭,叶老太已经觉得委屈女儿了。

但家里穷,实在吃不起。

这家务活儿有的是人手,她哪舍得让叶采苹干。

叶采苹道:“这小伤几天就好了。

现在也不只是我一个,还有锦儿和欢儿,总不能三个大活人啥也不干等着人侍候吧。”

叶老太一想,也是。

三个月后,女儿会再嫁,但锦儿姐妹还得留在家呢,不干活实在不像话。

大不了轮到女儿时,她让女儿歇着,自己带着两个外孙女干。

这样,最爱闹腾的老大媳妇也无话可说了。

“好吧。”

叶老太点头,“今天刚好是二房轮的第二天呢,你还有八天好歇。”

叶采苹笑着点了点头。

韦氏和叶银花端着碗筷离开。

进了厨房,韦氏心里才好受了些。

虽然她不敢像杜氏那样闹腾,但心里到底有些埋怨叶采苹的。

现在叶采苹愿意分担家务,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躺下等着人侍候,韦氏便跟中了大奖一样,受宠若惊。

......叶采苹的房间里。

叶老太坐在床上,正跟叶采苹说体己话。

“你头上的伤痛不痛?

现在也该抹药了。”

叶老太正要拉开五斗柜,叶采苹连忙按着她的手:“吃饭前就抹过。

伤口好多了,现在不痛不痒的。”

金疮药已经被她卖了,可不能被叶老太知道。

“对了娘,家里还有多少存粮?”

叶采苹想了解一下家庭情况。

叶老太的心脏条件反射地咯噔一下,以前叶采苹问完这话,就会把家里的余粮搜刮一空,通通拉回李家!

但想到女儿已经和离了,叶老太才松了口气:“虽然秋收没几天,但交完粮税,还完粮债,就剩二十来斤糙米了,咱们掺着萝卜和米糠,省着点吃,应该能熬半个月吧!”

叶采苹想到刚刚那顿饭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这样一碗萝卜米糠糙米粥,还混不到半饱,才刚坐下,竟然又有点饿了!

“家里就没余钱了?”

叶老太无语地看着她:“我和你爹的棺材本都被你掏空了!

就连珍藏在老鼠洞里的半文钱都被你抠了出来。”

叶采苹整个人都麻了。

这原人能不能做个人?

显然是不能!

叶老太:“而且,你前天被抬回来时,连气都没了。

咱们花了三两银子,买了两片人参,磨碎冲水灌给你,你才有气儿的。

咱们还倒欠赵郎中二两呢。”

“除此之外,还有里正五两,你二叔三两......”后面欠里正和二叔的钱,都是为叶采苹借的。

当时李志远要赶考,原主回娘家要钱要粮,把娘家两头猪给卖了,还有所有鸡和蛋......反正,要是叶老头能卖钱的话,说不定娘家一窝都被她卖了。

卖光娘家的牲口和余粮后,原主又闹着不够,叶老头和叶大全等心疼坏了,连忙跟里正和二叔借钱。

这段记忆窜进脑海里,叶采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。

原主真特喵不做人!

好好的,让她背上整整十两的债务!

不行,她得马上搞点钱!

明天就上山看看。

叶老太也看出了叶采苹的担心:“这种事你不用管,还有你爹和两个哥哥顶着呢!

你不如想想怎么在三个月内找个好夫婿吧!

没得超了时间,你大嫂给你找个歪瓜裂枣。”

“过两天接完你大嫂,我就去找黄媒婆!”

叶采苹噎住了,但说什么不用嫁自己会赚够三十两这些话叶老太也不会信,便道:“不管媒婆找到啥人家,你们都不能答应。

一定要告诉我,得让我点头才行。”

叶老太笑道:“行行,但你也别太挑了。”

叶采苹笑而不语,不挑是不可能的!

不管啥人家,没有满意,只有不满意!

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宠着她,叶采苹不担心他们会食言。

“外婆。”

这时叶锦儿和欢儿走进来。

叶锦儿把用牛油纸包着的桂花糖递给叶老太:“外公让我们把糖留着......我想分给表姐他们,外婆帮我分吧。”

叶锦儿知道大房对她们有偏见,这个糖她们不敢吃。

叶老太满脸欣慰,连忙把糖收起来。


叶大全嘿咻一声,把麻袋放地上。

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来,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包着两颗桂花糖。

“给,知道你们会来,大舅特意到镇上买的。”

说着,叶大全把糖塞到姐妹二人手中。

叶锦儿却神色尴尬。

外祖家自来都是疼她们的,特别是两个舅舅,啥好东西都往她们手上搁。

以前她们偶尔来,这糖和零嘴,接也就接了。

但现在寄人篱下,是要在这里长住的,手里的东西便有些烫手了。

叶锦儿刚好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叶银花,连忙上前拉她:“银花表妹,这是大舅舅买的糖,给你一颗。”

“给她干啥,不是糟蹋东西吗?

这是买给你和欢儿的。”

叶大全急道。

不远处的叶采苹嘴角一抽,他这样说自己的侄女真的好吗?

就不怕叶二全扇他吗?

可叶采苹还是太天真了,只见作为银花亲爹的叶二全从房里走出来:“大哥说得对,银花不爱吃这些玩意,锦儿你吃。”

叶银花怯怯地点头:“对......我、我不爱吃。”

叶大全又走到叶采苹身边,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帕包:“这是给小妹买的胭脂,大哥知道你喜欢珍宝坊的。

抹上它,人也鲜亮些,找个比李志远那畜牲更好的人家!

气死他!”

“珍宝坊的胭脂一盒要一百多文呢!

你哪来的钱?”

杜氏从厨房出来,身后跟着韦氏。

叶大全因昨天的事,早就对杜氏不满了:“关你啥事,反正又没用你的钱!”

“这是什么?”

杜氏上前打开地上的麻袋,用手一掏,只见一颗颗大白米,脸色立刻变了:“这是白米?

家里现在连掺糠的糙米粥都吃不饱,你竟然买白米?”

此时叶老头和叶老太也闻声而来,看着地上一大袋的白米,目瞪口呆。

叶老头皱着眉:“又怎么了?

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,你咋整这些回来?”

叶大全瓮着声音说:“家里是穷,咱们吃啥都行,但小妹得吃白米!

我便到镇上赵员外家借了点钱买东西。

这个瓜婆娘小气吧唧的,非要闹事!”

杜氏气得直哆嗦:“咱们光吃糙米野菜粥都混不到一个水饱!

这种时候了,凭啥借钱也得让她吃白米饭?

这日子我不过了!”

杜氏说着,猛地往大门冲去,路过叶采苹时,狠狠地瞪了叶采苹母女一眼,便跑得没了影。

“你个死瓜婆娘,走了就别回来!”

叶大全说着,便蹭到叶采苹面前,嘿嘿笑着:“小妹放心,只要有大哥在,一定会让你顿顿吃上肉和白米饭。”

叶二全也点头:“将来嫁人了也不怕,二哥把白米送你家。”

站在角落里的韦氏和几个侄子侄女全都面无表情,显然已经习以为常,被虐得麻木了。

叶老太唇张了张,她既不想家里吵闹,又不想委屈了女儿。

叶老头呐呐着却没作声。

显然知道这种情况要改变,却又不敢付之于行动。

叶采苹转身望向他:“爹,我回房收拾一下,这就搬出去。”
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是一惊。

“小妹,你说啥?

搬出去?”

叶大全惊怔在当场:“好好的,搬啥搬?”

叶采苹冷冷地看着他:“这日子我也没法过了。”

叶大全急道:“小妹你别急,都怪那个瓜婆娘,整天吵吵吵的,我这就休了她,瞧她还闹不闹!”

一旁的叶勇和叶金花听到要休他们的娘,脸色一变。

“闹的是她吗?”

不想,叶采苹却怒盯着叶大全:“是你和二哥!”

叶大全吃了一惊:“我?”

“我留在这里,是为了弥补,而不是当大爷的!

以后大家吃啥我吃啥,这袋大米和胭脂你拿去退了。

你若继续区别对待,闹得鸡犬不宁的,我就立刻搬走!”

叶大全吓了一跳:“别......到了外面你咋活。

我、我退就是了......”叶采苹定定地看着他:“好,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,不准再跟大嫂吵架,还有,去小杜庄把大嫂接回来。”

“啥,还要我接?

她又不是没长腿,过两天自己就会回来。”

叶大全嘟囔着。

“让你接就接!”

叶大全满脸不情愿,小妹本就该吃用最好的,都怪那个瓜婆娘非要闹。

但小妹都发话了,他可不敢反驳。

见事情解决了,叶老太松了口气:“明天一早,我跟大全一起去接他媳妇吧。”

叶采苹道:“那就麻烦娘了。”

叶采苹知道,要是自己跟叶大全一起去,诚意会更足。

但她决定替原主还债,却不代表她愿意受杜氏的气。

等三个月后,挣够那三十两,自己就带着两个女儿搬出去。

叶老头沉吟了一会,才开口:“这个白米,就退十斤吧,咱们留三斤。

采苹还有伤在身呢,的确需要养养。”

叶采苹心中微暖,却摇头:“不用了爹,我早好了。

咱们够穷了,不能再背上带利钱的债务。”

主要是,她不想闹得鸡犬不宁。

这十几斤白米,只有卖了才能安生。

叶老头也知道这道理,微微一叹,点头。

接着望向叶大全:“大全,你向赵员外借了多少钱?”

赵员外是镇上的富户,很愿意给附近的人借钱,因为要的利钱极高。

叶大全结结巴巴道:“也、也没多少,借了四百文钱,说好一个月后还的。

每天四文利钱,到时还五百二十文......都花完了。”

“不过我都想好了,过两天就到镇上扛大包,一天有二十文钱哩。

没想过叫家里还的。”

叶老头黑着脸:“镇上这么多人,哪轮到你!”

“今年大家都受了灾,全都抢着到外面找活干,啥洗衣服,扛大包的,便是自降工价,也抢不到活儿。

还二十文一天呢,十文钱一天别人也不要你。”

叶大全想反驳,去年他扛大包时就是二十文一天的,可想到今年的收成,便闭上了嘴。

叶老头狠狠一叹:“到镇上把东西退了。

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
叶采苹道:“再急也得先吃午饭。”

韦氏急忙走向厨房:“我去端饭。”

叶银花见状,连忙跟在她身后。

叶老头生怕晚了,镇上的商家不让退了,很是心急。

但他不好拂了叶采苹的面子,便点头。

不一会儿,饭菜便摆到了桌上。

全家人围坐在大圆桌前。

一人一碗稀得能照人的糙米萝卜粥,粥里还混杂着一些米糠,菜只有一小碟咸菜。

叶采苹看着这样的午饭,倒抽一口气,可见家里的存粮有多少,有多穷!

就这光景,叶大全这混账竟然还去借钱买大白米!

怪不得杜氏崩了!

要不是她穿来了,换成原主,一定会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叶大全提供的白米饭。

但叶大全又找不到口中的活儿干,家里便会背上一笔债务。

这日子,果然是无法过了!

“小、小妹,你吃不惯,要不咱们下些白米?”

叶二全见她难看的脸色,以为她不满。

叶老头等也一脸忧心地看着叶采苹,换作以前,她马上就要闹了。

叶金花黑着脸扫了叶采苹一眼,果然说一套做一套。

叶采苹见他们误会了,连忙说:“没有,就是见家里这景况,有些担心而已。”

叶家人不由松了口气。

叶老头夫妇欣慰地看了叶采苹一眼。

看来经过被休一事,女儿果真长进了。

叶采苹端起碗就喝,但这混着米糠的糙米粥真喇嗓子啊!

而且还没有油,淡淡的,盐也只放了一点。

在现代吃惯了细粮的她,狠狠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吃糠咽菜了!

这味道,真特么难吃呀!

怪不得都用这成语形容苦日子。


戌时过半(晚上8点),叶家为了省灯油,都回房睡觉了。

此时,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哭声。

“哎呀,这不是黑狗娘的声音?”

叶老太从床上翻身而起。

她与叶老头对视一眼,便披了衣服出了大门。

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,一边哭着一边走在路上,赵郎中提着个灯笼,跟在后面。

“黑狗娘,赵郎中,这是咋了?”

叶老太上前道。

“刘黑狗饿得慌,偷吃了毒根,中了毒哩!

我这就去瞧他。”

赵郎中摇着头说。

“啥?”

叶老头吃了一惊,“这得给他灌大粪才行!”

此时,邻居们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。

住在隔壁的小老头赵发财急道:“我这就去舀大粪,有田哥,这事你有经验,咱们都去帮忙。”

“那还等什么,走!”

叶老头夫妇急忙跟上去。

叶老头本名叶有田。

赵发财回自家茅坑舀了满满一大瓢大粪,风风火火地追上去,留下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。

叶大全和叶二全急忙追出门,还不忘回头朝叶采苹的屋子喊:“小妹,你去不?”

“不去。”

叶采苹站在窗前。

叶大全兄弟扭头就跑了,为了看热闹,中途还跑掉了一只鞋子。

叶采苹捂着鼻子,关上窗户,对两个女儿摇头叹气:“真是的,好好的,吃啥毒根呀!”

脑海里的记忆不全,属于打一闷棍才会冒出一些出来的情况。

她脑海里没有毒根的记忆,只好套两个女儿的话。

叶锦儿道:“这年景很多人都饿肚子,咱们有米糠粥吃,已经算好了。”

叶采苹见她们还不上套,便一脸认真地道:“你们再饿,也不能学刘黑狗,啥东西都往嘴里塞。

就像这个毒根,我考考你们,长啥样的?”

“我知道!”

叶欢儿举起小手,“长得有一个人高,叶子有五瓣、六瓣或七瓣。

长在地下的根又大又长。

听说煮了是粉糯糯的,但有毒。

一吃就死人!”

叶锦儿点头:“外婆说,以前闹饥荒,三全舅舅饿得受不了,偷吃毒根,差点死了,是外公给他灌大粪,吐了大半天才捡回一条命的。”

叶三全是叶二叔的儿子,叶采苹的堂哥。

叶采苹听着两个女儿的话,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是苦木薯!

因为这里的人不会处理,所以一吃就中毒!

但她会处理!

想着,叶采苹双眼亮亮的,有了木薯,家里就不用挨饿了!

到时,还能搞点做生意的本钱!

明天,她一定要上山一趟!

直到子时,叶老头、叶老太和叶大全兄弟才满身傍臭地回来。

“好好的,凑啥子热闹!

这又要烧水又要洗的,得浪费多少柴禾!”

叶老头一边推开门一边骂着。

叶大全兄弟跟在后面,他们头和脸都被溅了粪水,缩着脖子不敢作声,心里却想着:那可是生灌大粪耶,谁不爱看!

叶采苹披着衣服走出房,不由嘴角微抽,这俩卧龙凤雏!

叶鹏也跑了出屋:“阿爷,黑狗叔好了吗?”

叶鹏本来也想冲在吃瓜第一线的,但叶二全不准他去。

害得他心痒难耐的。

“灌得及时,都吐出来了。

郎中说捡回一条命,给他开了些巴豆,拉几天就行了。”

叶老头说,“快去烧水。”

灌粪的人是叶老头,所以他最脏。

“我和娘已经烧好了,阿爷你快去洗吧!”

忙活了一个时辰,叶老头等人才洗好,一家人便睡下了。

......翌日,叶采苹起床时,两个女儿已经不在房了。

叶采苹打开额头的布条,往镜前一照。

只见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,而且头不痛不晕的,看样子恢复得不错。

叶采苹给自己用了碘伏后,换了根布条,再次包起来。

随后拿上户籍书,来到里正家。

里正家是全村唯一的青砖瓦房,家里还有一头牛。

这头牛除了耕地,平时便用作牛车。

里正的儿子叶八斤,每天都会驾着牛车拉着村民们进进出出,赚几个跑腿钱。

叶里正坐在门口抽水烟,看到她便抬头:“来啦,走,进屋。”

叶采苹跟着他来到堂屋。

桌上已经放着一些文书,叶采苹拿出户籍书来。

“里正,我想问问,要是我想开个女户,不知有什么条件?”

叶采苹说。

“女户?”

叶里正停下手中的笔,一脸诧异,“这个嘛......女子不能单独开户。

除非夫家男人死绝了,或是丈夫死了,带着女儿被分家出来,才能单独开户。”

“被休或是和离,女子户籍会回到娘家,除非父母和兄弟都死了。”

叶采苹皱眉:“就没别的办法吗?”

“至少在我这里是没有的。”

叶采苹明白了,他们这种底层农户人微言轻,只能遵照制度生活。

但总有破例的办法,不过是他们接触不到而已。

“你问这个女户干什么?

别告诉我你不想嫁人?

女人家家的,哪能不嫁人。”

叶采苹笑笑:“就是好奇问下。”

叶里正点头,把户籍书递给叶采苹:“办好了。”

“谢谢里正叔。”

叶采苹正要离开,就见里正老伴走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粥和咸菜:“采苹,吃了东西再走。”

叶采苹一怔:“不用不用。”

“你还有伤呢,咋样也得吃点白米粥养养。”

里正老伴把粥和小咸菜放桌上:“昨天我跟你爹说好了,每天早上,你都来这吃一碗白米粥补身体。

反正是顺手做的,不算什么。”

叶里正点头:“快吃!”

叶采苹无奈,自己要是推拒,又得惊动一堆人,只好说:“谢谢里正叔和婶子。

我的伤好多了,现在都能活蹦乱跳的。

明儿个可不能再给我做了,没得浪费了粮食。”

里正老伴嗐了一声:“怎么也得再吃两天。

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
说完,便不给叶采苹拒绝的机会,出了堂屋。

叶采苹拿起汤匙,便有些吃惊,白米粥粘稠清香,竟然还打了一个鸡蛋!

虽然在她心目中,鸡蛋不算什么。

但放在这个时代和年景,那是农户家极珍贵的食物。

叶采苹心中微暖,里正夫妇的好,她记住了。

吃完东西,叶采苹便离开了。

里正老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,不由轻叹:“采苹这丫头瞧着真的变了不少。”

坐在屋檐下抽水烟的叶里正嗯了一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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