炭火上稍微一烤,轻轻一弹,干透的纸张声音清脆。
“兰姨,”我看着手也痒了,也想写写字了。
“做一幅画吧,窗外的红梅怎么样?”
兰姨抬起头看向那几株开的正好的梅花,笑道:“好,画一幅,这花开的正盛呢。”
兰姨起身走到斗柜前,把颜料都拿出来。
铺好一张宣纸,骆兰坐下,手托腮观察那株梅花。
极纤细的枝条,两朵并蒂红梅,一高一低,一大一小,全盛开的姿态,在冬日宣告着自己盛放。
骆兰提起笔,胸有成梅,便不再看窗外。
我在脑袋下垫了个枕头,歪着头看她作画。
今天因是葬礼,兰姨一身黑衣黑裙,腰带系着一根白绸缎,长长的坠在腰际。
头上簪着一朵白色绢花,脸色宛如白瓷,没有化妆。
细长的手指握着笔很是好看,距离远,看不到画的全貌,云逍抬了抬头,还是看不到。
躺下来作罢,点开听歌,一首古琴曲,音调沉沉,好像古琴弹出来的曲都很低沉。
不一会儿,兰姨就画好了。
吹了吹纸,等待干透。
兰姨一手轻轻捏住画的上端,一手拖住画的下面,走过来给我展示。
我稍微坐起身,赞叹欣赏着。
简简几笔,就把一枝上的梅花凌寒独自开的傲姿画了出来。
并蒂雪梅,像是在风中摇摆,栩栩如生。
“画的真好,不过为什么没有上颜色?”
“我觉得上不上色都美,要不水墨一幅,彩墨一幅?”
“好,好极了,我也来画一幅。”
“你感觉怎么样了,力气恢复没?”
“好点了,你扶我起来。”
走到桌前,我开窗观察了一会儿红梅,淡淡的幽香一直钻进来,倒是未来得及细看,先闻到其幽香了。
骆兰看她匆匆下床穿的单薄,开了衣柜找了件披风给她披上。
“大雪天也不怕冻着。”
我回头笑了笑,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扎住系带。
“我总是对这种美景有种莫名的感觉,很美,但是总感觉很悲伤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可能梅花总是和悲伤挂钩,在梅花树下总会发生点什么,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恍悟,噢,原来本就不该遇见。”
“可是花只是花啊,怎么看它都全凭自己。”
骆兰不解。
“也许吧,可能我是悲观主义。”
看的差不多,我关上窗子,转回书桌前,提着毛笔蘸了蘸墨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