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尸体腹部爬满晶亮的蛇蜕,像件缀满珍珠的寿衣。
“第七个蜕皮皿…”老吴的钩尖挑开女尸眼皮,露出爬行动物的竖瞳。
当他要撕下尸体背部的蛇蜕时,林秀竹口袋里的桃木钉突然发烫,冰柜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蛇啸。
整个13号冰柜剧烈震动,数十条裹着胎膜的幼蛇从女尸七窍钻出,瞬间缠满老吴的胳膊。
趁混乱冲出门的瞬间,林秀竹的毛衣勾住了档案架。
哗啦坠地的文件夹里飘出张产科记录单,1998年7月23日凌晨的分娩记录栏,母亲名字旁画着朵血莲——和陈冬青脚踝的胎记如出一辙。
家属签字处的”陈德昌”三个字,笔迹竟与族谱里光绪年间某位先祖完全相同。
太平间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。
林秀竹翻墙时被铁丝网划破手腕,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蛇形,落地时变成透明的小蛇游进下水道。
她狂奔过午夜街道,橱窗玻璃映出诡异镜像:背后三米处的地面积水倒映着蛇群,而现实世界的地面空无一物。
县图书馆的应急通道里,林秀竹用发卡撬开古籍室的锁。
樟木书柜第五层,《沔阳州志·异闻录》记载着光绪二十三年暴雨季,陈家村献祭十二名少女后河水倒流,堤岸上发现人首蛇身的怪物。
泛潮的书页间夹着张硫酸纸,拓印的碑文显示陈家祖坟埋着”蜕骨塔”,每块砖都嵌着少女的枕骨。
当破晓的汽笛声从长江传来时,林秀竹在县志馆的微缩胶卷机里有了更惊悚的发现——1978年县医院改建前的照片上,戴着口罩的建筑工人后颈都鼓起鳞片状的肿块。
她在晨光中举起胶卷,透过放大镜看见门诊部奠基石背面刻满盘蛇纹,而当年主持奠基仪式的院长,正是年轻时没有皱纹的陈老拐。
图书馆玻璃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出蛛网纹。
林秀竹抓起背包翻窗跳进后巷,墙头盘踞的菜花蛇正吐出信子接收超声波。
她拐进殡葬用品店的后院,货架上的纸扎童男童女眼眶里突然渗出青血,纸糊的双手齐刷刷指向西边——那里是县卫生局档案馆的方向。
档案馆地下三层的恒温库里,林秀竹在”特殊病例”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1998年的新生儿记录显示她是双胞胎中的”存活者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