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从筠赵成阳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70:开局脚踹渣男,掌掴恶婆婆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山雨歌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早些年,家里那几分地的契约都算在自己头上,再怎么着也该有分割权利,绝不能让赵家白白占去。再想到将来改革开放的机遇,上一世靠此翻身致富,这一世要更早动手,给馨馨最好生活。看着孩子香甜睡颜,摸了摸那张小脸,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,却无法全盘铺开,只能暂时压下,先确保明天离村时的安全。夜越深,闷热和烦躁仍在,外头狗叫声时断时续,月亮被云层遮住半个脸,显得晦暗不清。孟从筠靠在床头,小心搂住馨馨,时刻戒备,生怕有人再来闯屋。思绪辗转,将那前世屈辱当成动力,暗暗发誓要让赵家彻底付出代价。直到熬到后半夜,才慢慢合上眼皮,却依旧睡得极轻。天蒙蒙亮,公鸡嘹亮打鸣,王秀兰就进来敲了敲门:“妹子,醒了没?”侧头一看,时间还早,外边阳光才露了点光晕,馨馨睡得正...
《重生70:开局脚踹渣男,掌掴恶婆婆全文》精彩片段
早些年,家里那几分地的契约都算在自己头上,再怎么着也该有分割权利,绝不能让赵家白白占去。
再想到将来改革开放的机遇,上一世靠此翻身致富,这一世要更早动手,给馨馨最好生活。
看着孩子香甜睡颜,摸了摸那张小脸,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,却无法全盘铺开,只能暂时压下,先确保明天离村时的安全。
夜越深,闷热和烦躁仍在,外头狗叫声时断时续,月亮被云层遮住半个脸,显得晦暗不清。
孟从筠靠在床头,小心搂住馨馨,时刻戒备,生怕有人再来闯屋。
思绪辗转,将那前世屈辱当成动力,暗暗发誓要让赵家彻底付出代价。
直到熬到后半夜,才慢慢合上眼皮,却依旧睡得极轻。
天蒙蒙亮,公鸡嘹亮打鸣,王秀兰就进来敲了敲门:“妹子,醒了没?”
侧头一看,时间还早,外边阳光才露了点光晕,馨馨睡得正香。
“我醒了。”
小声应了声,快速下床,给孩子掖好被子,轻手轻脚走出去。
院子里,王秀兰已经烧了热水,还煮了几个鸡蛋。
“先吃点吧,昨天折腾得厉害,你也该补补。”
心里暖,但面上并不客套,拿起鸡蛋剥了一个,三两口咽下。
“嫂子,事先谢谢了,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。”
王秀兰没好气地摆手:“说啥谢谢,都是街坊邻居。”
吃完鸡蛋,喝了碗热水,感觉浑身多了几分力气,随即把晚上的决定告知:“嫂子,我打算现在就离开村子,暂时去镇上,或者更远的地方。”
王秀兰一听有点紧张:“你一个女人,带着孩子,行不行?”
想到昨夜那些混混,还真是凶险万分,镇上不远却也不近,这一路要是碰到阻拦,可怎么办?
可另一面,留在村里更危险,赵家那群疯狗随时会扑上来。
“要不,我让俺家老公用牛车送你,多少能安全些。”
孟从筠思索片刻,感觉此招可行,路程能缩短,出事的几率小些。
“行,多谢嫂子。”
谈妥后,王秀兰匆匆进屋叫醒丈夫:“大老粗,起来干活,你送小孟出村。”
壮实男人翻身而起,也不多废话,穿上衣服就往院外牛棚走,很快牵出一头老黄牛。
孟从筠回房,轻声唤醒馨馨,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:“妈妈,我们要去哪?”
“去镇上,咱们不回赵家了。”
馨馨想想昨天那些坏人,抿嘴点点头:“嗯。”
母女俩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下,拿起王秀兰给的两件换洗衣裳,以及一点干粮,然后上了牛车。
晨曦微光中,车子缓缓驶出院门,刚拐过一条小巷,就见到几个村民探头探脑,似在打探消息。
王秀兰和丈夫都不想多纠缠,赶紧驾车催促,让老黄牛快走几步。
一路颠簸,躲过村口主干道,择了条较偏的小道,试图避开那些守株待兔的人。
行驶十来分钟,正以为顺利之际,突然听见一阵刺耳叫喊:“哎,那不是小孟吗?”
声音从路边灌木丛传来,随之窜出几个人影,定睛一看,竟是赵成阳和几个狐朋狗友,看来守在这儿已久。
王秀兰的丈夫想驱牛车加速,那几人已经堵到面前,还抓起木棍横在路中央。
“都别走,我有话要说。”
赵成阳面色凶戾,死盯着车上母女,似乎恨不得马上下手。
王秀兰的丈夫皱眉:“滚开,老子赶着去镇上卖粮。”
赵成阳冷笑:“少来这套,这车上是谁,自己心里没数?”
后面几个混混也叫嚣:“快下车,别逼我们动手。”
一路隐忍的怒火,此刻全部爆发,孟从筠不想再说废话,眼神冰冷:“你们拦路想干什么?”
对面嘴脸狰狞:“嘿,我们赵家女人,哪里能随便走。”
旁边一个瘦猴似的家伙怪笑:“你要离婚,可以啊,先把家里彩礼退了,还有那些年花销,算算都得还。”
王秀兰的丈夫气得浑身发抖: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当年哪有什么彩礼,还不是人家小孟自个儿贴钱?”
那群人根本不讲理,嘴里嚷嚷:“我们只认钱,谁管那么多。”
牛车上,馨馨吓得躲到母亲怀里,双手死死抓住衣襟。
王秀兰的丈夫瞪圆眼睛,扬起鞭子:“再胡扯,就抽你们。”
可对面也不吃这套,就等在那儿不走:“来啊,看你敢不敢。”
僵持不下,赵成阳眼睛一转,忽然甩出一句:“从筠,我劝你别做傻事,回来跟我过日子,一切还能和好。”
听到这恶心话,心头只觉作呕,眼里泛起寒意。
“和好?滚一边去,你当我还想给你当牛做马?”
赵成阳恼羞成怒: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的脸面也要顾。”
王秀兰的丈夫再也忍不住,一鞭子抽在地上,抽出一片尘土:“废话少说,不滚开就是找抽!”
那几个混混短暂后退一步,却又不愿放弃,囔囔不休:“再叫民兵也没用,这里离村老远,谁来得及?”
显然,这趟是蓄谋已久,就等着半路堵截,企图来个逼迫或绑架。
一想到这事,脑中浮现前世那场噩梦,暗暗咬牙。
上一世也是在河边被暗算,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反击到底。
“自己送上门让我打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一句话,从牙缝里挤出,瞬间点燃了火药桶。
赵成阳怒吼:“好,你给脸不要,那就别怪老子动粗。”
混混们挥着棍棒,气势汹汹朝牛车围来,打算把人硬拽下来。
王秀兰的丈夫紧紧攥住鞭子,眼看就要动手厮杀。
电光火石间,身后突然传来几声低沉的喊叫:“站住,公安!”
这声音像一把利剑戳破了那群人的气焰,瞬间把他们吓得后退几步。
一转头,果然看到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,提着腰间的手电筒快步走来,脚步声沉稳有力。
赵成阳那群人脸色大变,手里的棍棒忙不迭往后藏:“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为首那公安瞄了一眼地上乱扔的木棍,眼神凌厉:“误会,你把木棍拿来给我看看是误会不?”
“妈妈,别死,不要抛下馨馨一个人!”
小女孩稚嫩的哭泣回荡在湍急的河边,那撕心裂肺的样子,听得所有人心头一痛。
身旁好事的村民不由一声长叹,“真是作孽啊,孟从筠死了,她五岁的女儿可怎么办啊。”
“作孽?要不是这个浪蹄子勾引许知青被人撞见,至于臊的自杀吗?”
“孟从筠的她男人呢?怎么不知道过来看看。”
“只许孟从筠偷汉子,不许他男人找相好啊?现在指不定和村长女儿钻苞米地呢。”
在村民不加掩饰的嘲笑声中,孟从筠总算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只是那对明亮清澈的美眸之中,却多出了一份不属于年轻人的镇定沉稳和一丝困惑。
“这,这是哪里?”
“我不是刚刚才宣布将旗下千亿资产捐出去,成立贫困儿童资金会吗?”
不过当看清眼前女孩那张稚嫩消瘦的面颊后,她的眼角却突然泛起滚烫的泪水,哭的不能自已。
“馨馨?你是馨馨吗?”
“妈妈终于见到你了,这里是天堂吗?”
“妈妈,你…你醒啦!馨馨还以为妈妈不要我了呢!”
发现孟从筠醒了,赵家馨哭的更凶了,如同R燕投林,一头扎进孟从筠怀中,紧紧搂着她的脖子,如同抱到了最重要的宝物,片刻都舍不得撒手。
孟从筠紧紧抱着女儿,望着身旁湍急的河流还有身旁指指点点的村民。
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明悟。
我重生了!
眼前的场景,她哪怕死都不可能忘记。
上辈子她就是听说丈夫赵成阳背着她和村长的女儿申诗兰偷情,怒火攻心,前去捉奸。
但走到河边的时候,却突然被一个红布扎头的女子猛地推入了水中。
她拼死从水中上来,却发现被谣传成了被人撞破偷情,羞愧自杀。
无论她怎么解释,村民都不肯相信。
后面她因为落水生了一场大病,但赵成阳却始终没有探望过。反而趁机将女儿卖给了人贩子。
就算她病好后,和赵成阳大闹了一顿,成功离婚,并且顺着改革开放的浪潮成功创业,成为了过年最年轻的女性亿万富豪。
但耗费了一生,耗费不知道多少资产,她也没有能将亲生女儿找回来。
每每想到这里,孟从筠都会在深夜的梦中哭醒。
现在老天既然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,她绝对会好好珍惜。
这辈子,她要让馨馨成为最幸福的女孩!
想到这里,孟从筠抬头看向人群,找到了平日里为人热心肠的王秀兰嫂子,张开说道:
“秀兰嫂子,你能帮我一个忙吗?”
王秀兰点了点头,“是不是把你老公找过来?”
孟从筠摇了摇头,认真道:“不是,我想请王秀兰嫂子帮我叫公安。”
“我这次不是失足落水,是被人故意推进河里的。”
“还有,嫂子顺路的话把村长也叫过来吧,我要和赵成阳离婚!”
简简单单的两句话,如同炸弹一样砸入人群,震惊的所有玉林村的村民们目瞪口呆。
“啥啥啥?孟从筠是被人推下水的?”
“谁啊,咱们村子民风淳朴,是谁故意杀人啊?”
“她还要和赵成阳离婚?当初不是她看上了赵成阳,死皮赖脸的嫁了过去,怎么现在又要离婚?”
“他不会是想和赵成阳离婚后,去纠缠许知青吧?”
王秀兰狠狠瞪了村民们一眼,叉着腰吼道:
“都乡里乡亲的,孟从筠平时什么样大家都知道!”
“赵成阳那小子平日里就爱偷奸耍滑,家里全靠孟从筠一个人撑着!”
“我就问你们,除了孟妹子,这十里八乡还有谁能以女儿身拿到壮劳力的公分?”
“她每天都在地里忙活,回家还要照顾男人和孩子,哪有时间去勾搭许知青?”
“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,要是在敢传小孟的谣言,老娘撕了你们的嘴。”
这些话听得孟从筠心中全是感动,上辈子她就受过王秀兰许多恩惠。
只是可惜,她后面因为泥石流滑坡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,想报答都没有办法。
其余村民们传谣言本来就是当个乐子,完全没有想过会对本人带来什么困扰。
此时见到王秀兰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,也全都讪讪闭上了嘴。
处理完村民后,王秀兰得意的笑了笑,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钱递给孟从筠,安抚道:
“小孟,你落了水,赶快回家冲洗一下,换上一套干净衣服。”
“在喝点姜汤,小心风寒。”
孟从筠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,感动的收下钱,认真说道:
“王嫂,你放心,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王秀兰哈哈一笑,“都一个村的,什么报答不报答。”
说罢,她将其余看热闹的村民赶走,扭头冲着村外走去。
孟从筠则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抱了起来往家走去,温柔的安慰道:
“放心吧,妈妈绝对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赵家馨婴儿肥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水,眼巴巴的点了点头。
回到家里后,空荡荡,不出所料,赵家人一个都不在。
反正她自从嫁给赵成阳后,就得不到赵家人的好脸。
如今已经决定离婚,也不在乎他们了。
孟从筠直接将水缸里的水全部弄了出来,带着女儿美美的洗了一次热水澡。
然后从公公婆婆房间里取了四个鸡蛋,打成鸡蛋羹。
又熬了一碗红糖姜水,喝下去的那一刻,暖洋洋的滋味让孟从筠终于有了重生的感觉。
馨馨则端着大海碗,望着里面的鸡蛋羹忍不住的吞着口水,小心翼翼的问道:
“妈妈,要是奶奶发现我吃了她的鸡蛋,不会生气吧?”
孟从筠心疼的揉了揉女儿的头,明明已经五岁,却比同龄人都矮上一截,都怪自己以前没用。
光顾着讨好赵成阳和他的家人,以为这样就可以融入他们的家庭,不再受欺负。
但现在才知道,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见自己当做家人看待。
被人推落水这么久,同一个村里的都知道了。
作为自己的家人,他们却还是懒得安慰一下,做做样子都不愿意。
孟从筠直接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块鸡蛋羹塞到馨馨嘴里,安慰道:“放心吧,以后我们馨馨要什么都有,今天过后,爷爷奶奶他们再也没法欺负你了。”
话语还未落地,大门突然被砸的震天响,赵成阳那暴跳如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“孟从筠,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婊.子!”
“偷汉子就算了,还敢和老子离婚?”
看看床上女儿明显的疲态,我心里发疼,却只能暗暗咬牙,日后若能赚到钱,再给她补回来。
我这边刚想让她再躺好一点,门外却又传来步子,不像之前那人的粗暴,听起来更急促。
我站起身走到门边,眼睛透过门缝看出去,竟看到一个身穿破旧衣裳的老妪,还拄着拐杖。
那老妪左顾右盼,好像在找什么,我听见她自言自语。
“是不是这里,唉,掌柜说是这一间。”
我心里纳闷,这又是谁。
她忽然咳嗽几声,接着轻敲了两下。
“屋里有人吗,贫婆一个,想求宿一晚,掌柜说你这儿地方大。”
我差点被她逗笑,这破房间又脏又小,哪里地方大了,不过人家上了年纪,说话也怪怪的。
看着她的苍老样子,我又担心是掌柜故意搞的幺蛾子,但一想到老年人通常不会耍太毒的心机,还是决定问问。
“你和掌柜是啥关系,为啥要来这里。”
她声音颤抖。
“还不是因为没钱嘛,这镇子上哪都要钱,你这屋里空着,还能挤挤。”
我皱眉,心想她半夜突然出现不太对劲,但我也没忘了自己上辈子流落街头时,那种被人拒之门外的痛楚。
转念一想,如果让她进来,万一是赵家派来的眼线,可就麻烦了。
“我这儿也没多余床,只有一个破床板。”
她轻轻叹息。
“老身一把年纪,不占地儿,您行行好。”
我听着她颤巍巍的声音,又想到女儿还在一旁呢,这老妪若真是孤苦无依,不收留显得太冷血。
可是,一旦出事,我就要顾及孩子的安全,我只好多问一句。
“你叫什么,家住哪儿,为何到这里流浪。”
她回答得倒干脆。
“我姓马,外头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,让我走投无路,只好四处讨饭。”
我贴在门上,听不出什么破绽,而她的语气倒不算虚。
“你可别骗我,如果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,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她只干干笑两声。
“您看我都快断气了,还能使啥坏。”
我想了几秒,还是把那抵门的凳子挪开,敲了敲门框。
“你若真要进来,就进来吧,不过你别乱走动,也别吓到我女儿。”
我缓缓打开一道缝,看着她确实年迈,看不出什么攻击力,才让她进屋。
刚关上门,就听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似乎身体确实熬不住。
我指了指房间角落那块破旧垫子,让她坐那儿凑合一下,别动我和女儿的床。
她费力地在垫子上坐下,看了看女儿,然后把拐杖放到脚边。
我本来也没多想,突然瞅见那拐杖顶端,好像刻了一个小小的“赵”字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。
这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,我暗暗警惕,盯着她那顶端又看了好几眼,那个“赵”字不是随便乱写的,笔划很深。
马婆子察觉到我的目光,抬起眼皮笑了笑。
“别担心,这拐杖是捡来的,地上刻的啥我也不知道。”
我依旧半信半疑,想到赵家就是姓赵,一股怒火在心里烧起来。
但她看着确实年老瘦弱,气息也不稳定,我还真不好直接把她撵出去。
只好故作平静。
“那你歇着吧,想喝水自己去倒,我不会伺候。”
她笑得客客气气。
“多谢姑娘收留,别说喝水了,我都快要不起饭了。”
这声音一软,更让我忐忑,我又联想到赵成阳那一伙人,说不定又想用某种阴谋来害我,可一时间查不出什么,唯有先留个心眼。
我把女儿拉到床头那边,低声告诉她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,也不要跟这婆子搭话,她轻轻点头。
马婆子估计见我们母女都防备她,也安静地靠墙坐着,间或咳两声。
我皱眉看看她,想起前世自己发高烧的时候,也咳个不停,被赵家嫌弃扔在院子里,淋了一夜冷雨,差点没死。
那种痛苦记忆还清晰,让我莫名生出些同情,但又不想重蹈覆辙。
房间的气氛顿时僵硬,我和女儿坐在一头,她坐在另一头,谁也不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门外又传来脚步,似乎这旅店真不太平,我心里一阵烦躁。
门吱呀一响,却没被推开,反而有个人在外面说道。
“里面住那位,我是镇派出所的,你出来一下。”
我心里一惊,连忙看向女儿,她下意识抓紧我袖子。
马婆子轻轻咳了声,也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,我不知她何意,只能先装镇定。
我跟女儿交代让她别出声,再走到门边,透过门缝看过去,看到一个穿着派出所制服的年轻人,手里拿着个小本。
想到昨晚在村里发生的那些事,也想到半路上确实打过110,我有些忐忑,却没理由不见。
把门开了一条缝,只露出脑袋。
“警察同.志,有事吗。”
那年轻人点头,把本子拿给我看了一下。
“有人举报你在村里打伤人,又涉嫌拐骗孩童,得麻烦你跟我们去走一趟。”
我差点没气笑,也猜到十有八.九是赵家那群疯子反咬一口,他们还指责我拐骗孩童,这孩子是我亲生的。
我冷笑着反驳。
“举报就能污蔑吗,我拐骗谁了,这女儿是我生的。”
年轻民警皱眉。
“我们只负责调查,不会无缘无故抓人,你跟我去做个笔录再回来。”
我看了眼女儿,又看了眼马婆子,现在要是真被带去录口供,就怕暗中有人对女儿下手,我偏偏还没有人可以托付。
而且那马婆子来路成谜,还拐杖上刻着“赵”,我更不敢把女儿留给她。
“对不起,我不能让女儿独自在这,你要录笔供,可以等我找个安全的人来照看。”
民警眉心一动。
“我们就是来带你女儿一起走,她也是证人,得问一问。”
我心里火蹭地就起来,赵家究竟使了什么阴险手段,怎么现在还要把孩子带去调查。
看这人的制服和证件,应该是真的警察,可我更怕赵家用某种关系,半路再动什么手脚。
“可以带我去,你别碰孩子。”
我咬牙说出这话,也只能准备带女儿一起,一旦发现风向不对,我拼死也要护她周全。
充满威严的呼喝,让所有人心中一颤,扭头看去,发现来人竟是王秀兰带来的两个民兵。
王秀兰快步跨过来,看着地上那几乎躺倒的家伙,气得脸发绿。
“你们这群兔崽子,还想无法无天?”
民兵抬起手中的木棍,敲在地面:“谁再敢动手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那几人互相对视,大气不敢出,原本嚣张的脸孔,都藏进黑暗里。
王秀兰甩了甩手,一把扶住已经喘得厉害的孟从筠,急切道:“妹子,没事吧?”
喘.息一会儿,依旧死死把馨馨护在怀里,轻轻摇头:“没事,我能挺住。”
周围那些混混看到民兵来了,不敢再继续纠缠,撒腿就想溜。
王秀兰根本不打算放过:“站住,刚才是谁动的刀,等公安来了一并带走。”
这番话吓得他们连忙摆手:“没,没刀,这都是误会。”
地上的折叠刀还闪着寒光,却被踢进草丛里,没人敢去碰。
此时,村口另一头传来哒哒的脚步声,一道熟悉却让人厌恶的身影出现。
赵成阳到了,远远就喊:“谁敢动我兄弟?”
语气嚣张,眼神恶毒,好似要把整条路都点燃。
看到王秀兰和两个民兵在场,脚步顿了顿,但很快又硬着头皮走过来。
“王嫂,你这是干嘛,咱们村的家务事,用不着你找民兵吧?”
见到周围乱作一团,赵成阳心里暗骂,脸上却装出一副不耐。
王秀兰毫不客气:“滚一边去,家务事?你找这么多人围堵一个女人,这叫家务事?”
赵成阳眼神阴冷,扫过身受几处擦伤的孟从筠,满满都是怨毒。
“她要离婚,还说要把咱们赵家送上公安局,这还能忍?”
王秀兰怒道:“你们赵家做了什么,你们自己清楚,别在这儿倒打一耙。”
一旁的民兵也很不耐:“都别废话,刚才谁动了刀,站出来。”
那些混混低着头,谁都不敢认,想把那把刀的事儿硬压下去。
王秀兰发现地上还有斑斑血迹,脸色更难看,知道这群人的险恶,但也清楚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。
她看着孟从筠,又看着抱着她脖子的馨馨,神情里满是焦急。
“妹子,赶紧先跟我回家,别留在这里挨欺负。”
这话一出,让赵成阳马上跳脚,嘴角一撇,骂骂咧咧:“凭什么带走我老婆,她还没跟我离婚呢。”
王秀兰啐了一口:“呸,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?你找人围堵,还拿刀子吓人,你算什么男人?”
赵成阳被顶得脸红却不服,咬着牙看向民兵:“这女人通奸,我要教训,天经地义。”
听到这诬陷,王秀兰气得破口大骂:“你个不要脸的东西,还颠倒黑白?”
民兵皱起眉头:“哪儿来的通奸证据,你拿出来啊?”
一句话,把赵成阳噎得哑口无言,只能尴尬耍赖:“早就传遍了,你们耳朵都聋吗?”
那几个混混见场面僵住,蠢蠢欲动,似乎想趁机混水摸鱼。
王秀兰挥手喝道:“都给我老实点,信不信我立马把村长叫来,让你们好看?”
赵成阳听到“村长”二字,心头猛跳,想起自家那点破事,更是不敢嚣张。
民兵也厉声:“散了,谁再胡闹,逮谁。”
那些人嘟囔了几句,没敢多言,灰溜溜往后撤。
霎时间,现场只剩赵成阳还在那儿不死心,死死盯住孟从筠。
“你跟我回家,咱俩把话说清楚。”
满脸狰狞,表情硬梆梆,恨不得就地把人拽回去。
王秀兰直往孟从筠面前一站,语气更强硬:“滚远点,你家那破屋子,有什么好说的?”
民兵也上前一步:“你想干嘛,这可是光天化日,你敢动手?”
赵成阳瞪眼:“老子才是她的丈夫,我哪儿不敢?”
说着又想往前一步,却被民兵抬起木棍拦住,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“跟你说了别动,听不懂人话?”
见到这样的架势,赵成阳知道真闹起来,自己也占不到便宜,只能暂时压住怒火,冷声扔下一句。
“行,今天有你们护着,改天再收拾。”
说完才不甘地转身走开,却留下一股浓浓的阴狠。
周围一片昏暗,王秀兰扶住孟从筠,神色里带着担心:“妹子,你真打算离婚?”
望着赵成阳离去方向,孟从筠心中波涛汹涌,下定了死心。
“对,我要离。”
王秀兰叹口气,拍了拍她肩膀,话里透着忧虑:“你现在在哪儿住,都要想好,赵家那群人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重生前的痛,一直提醒着自己,只有彻底斩断,才能换得新生。
“嫂子,这一次,我不会再受他们摆布。”
王秀兰低声:“那行,你先回我家,有我在,他们不敢硬闯。”
民兵也点头:“对,就住她家,这样稳当些。”
馨馨依旧偎在母亲怀里,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刀光血影中回神,整个人沉默。
路灯昏暗,乡村夜里充满了草木的腥气,四下偶尔狗叫,也更显得寂静萧条。
孟从筠深吸一口,这口气带着苦涩,又带着坚定。
“好,多谢嫂子。”
王秀兰见她领情,赶紧招呼:“别跟我客气,走走走,赶紧回去。”
三人一起往前走,那两个民兵护在侧面,看着路边昏暗的角落,提防赵家那群人的再度袭击。
一路没再出乱子,直到王秀兰家门前,才听到木门“吱呀”一声,被打开放了灯。
“进来吧,赶紧进屋。”
一进到院子,就闻到淡淡的麦香味,院角堆着刚晒好的谷物,空气中有种踏实感。
王秀兰喊了一嗓子,把屋里人都吵醒:“老公,去给我拿干净被褥,给小孟娘俩铺床。”
只听屋内传来沉闷的答应声,随后一个壮实的男人走了出来,看到孟从筠,立马咧嘴。
“又是赵家那群瘪三惹事?”
一句话,带着几分同情和不忿。
王秀兰挥了挥手:“少废话,快去,别让孩子冻着。”
壮实男人应了一声,进屋翻箱倒柜。
“小孟,你先坐会儿,我去给馨馨倒口热水。”
王秀兰拉着馨馨的手,心疼不已,看着孩子的脸,忍不住叹息:“瞧瞧,都吓得脸色发白。”
馨馨抿住嘴,怯生生点头,小手紧紧攥住母亲衣角。
进了屋里,暖黄色的油灯照亮了桌椅,王秀兰拿来一只旧搪瓷杯,倒了热水递过来。
“孩子,先喝口水,暖暖。”
馨馨低着头接过,小嘴小口吹着,喝了一口才放下。
“谢谢阿姨。”
王秀兰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客气啥,快坐。”
孟从筠轻抚着馨馨后背,暗暗思忖,今晚先在这儿凑合,明天一早就要收拾东西,免得夜长梦多。
可又想到赵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尤其那泼妇婆婆,闹起来不是闹着玩。
左美樱那张刻薄嘴脸,想想就让人作呕,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那鬼地方。
前世吃了多少苦,现在都想双倍讨回来,一想到自己临死都没找到馨馨,这一世绝对要护好。
但眼下穷困潦倒,手里没半毛钱,离开赵家等于一无所有,必须想办法谋生。
王秀兰替从筠铺好床褥,然后走到桌边低声:“妹子,先别急着走,赵家那群王八蛋,肯定还不死心。”
没等回应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,似乎有人围在王秀兰家门前,喊声不清不楚,却带着怒意。
“你看看,这帮人没完没了,真当老娘怕他们?”
王秀兰猛地起身,撸起袖子就往外冲,连灯都不管了。
孟从筠也站起,捏紧拳头,不想再缩头缩脑。
“嫂子,一起。”
还没走到院门,就听外头有人破口大骂:“姓王的,你给老子滚出来,凭什么藏我儿媳?”
听声音,就知道是左美樱那婆娘,高嗓门简直能把屋顶掀飞。
刚才是被打了耳光,现在一点面子都没有,整条村都知道了,还敢在这叫嚣?
王秀兰气得不行,刚准备开门怼回去,那壮实男人也走了出来,抄起一个扫帚柄:“我来拦着。”
院里气氛凝重,馨馨吓得把脑袋缩进母亲怀里,不敢再往外看。
门外喧闹越来越响,还有几个泼皮胁迫左美樱:“你就别讲理了,直接破门。”
显然,赵家母子归拢了人,丧心病狂想强行抓人。
王秀兰一听火气冲天,抓住门闩就想打开:“我让这群老鼠仔尝尝厉害。”
孟从筠也准备随时动手,绝对不再让对方欺辱。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村长申飞鸿的声音:“都闹什么,你们当村委会不存在?”
这一喝倒是让门外的乱糟糟停顿片刻,紧跟着又听见左美樱撒泼:“村长,你来得正好,赵成阳那婆娘非要跑,还把我儿子打成重伤,你得管管。”
申飞鸿沉声:“先别吵,王秀兰,你让人出来。”
王秀兰听到村长到场,没再犹豫,直接拉开院门,一把将扫帚柄往前一指:“申村长,你瞧瞧,半夜三更,连屋子都敢围堵,这是要抢人吗?”
申飞鸿皱眉看向那群乌合之众:“你们聚众闹事?还想闹到县里?”
一番话吓得几个乡巴佬抖了抖,却依然不肯散去,毕竟左美樱那个老婆子还嚷嚷不断。
“她偷汉子,这事早就满村风言风语,你一个村长还能包庇?”
听到这恶毒诽谤,王秀兰当场暴怒:“乱嚼舌头,你想死是不是?”
不等王秀兰继续骂,孟从筠冷冷开口:“别再胡说,我和谁偷情,你倒是拿证据。”
一句话扔出去,似冷刀一样剜在众人身上。
申飞鸿抖了下眼皮,清了清嗓子:“都别吵,这事我听说过,但目前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。”
左美樱不依不饶:“什么真凭实据,她刚才不是还闹着要和我儿子离婚吗,她没鬼能想到离婚?”
这样的歪理,让王秀兰恨不得冲过去撕人:“猪脑子,你儿子又好到哪儿去?”
外头一堆闲汉,和左美樱同流合污,在那帮腔:“这就是有鬼,她想改嫁给那个许知青。”
孟从筠冷笑:“那许知青在哪儿,你带来对质啊?”
一句话堵得对面哑口,满嘴谣言就是见不得光。
申飞鸿面露尴尬,轻咳一声:“都先冷静点,你们这样吵下去,天都亮了也没个结果。”
王秀兰也看不下去,干脆撇清:“要不让公安来,看是谁理亏。”
这话可把对面吓坏了,尤其左美樱,最怕公安调查,毕竟自己坑媳妇的那些破事,全村多多少少都知道。
只听左美樱一声怪叫:“别吓唬我,我不怕公安!”
可明眼人看得出来,她底气不足,声音都在抖。
赵成阳那厮,倒是藏在队伍后面,不敢上前,但眼神里冒着凶光。
申飞鸿只得摆手:“你们闹什么?能不能等明天在村委会好好商量,这半夜的,惊扰了大家。”
那几个乌合之众,相互瞧了瞧,一时拿不定主意,毕竟真要叫来公安,可没几个人想进局子。
王秀兰瞪眼:“还不散,真要干架,我可不怕,民兵就在后面守着呢。”
正僵持着,忽然远处闪出一束微弱的手电光,紧跟着就听见一个声音:“公安来查案,谁还在吵?”
那一声响起,仿佛带着极大震慑,门口那群人顿时慌了神,都往后缩。
左美樱脸色苍白,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:“谁报的警?”
话音刚落,王秀兰笑得讥讽:“我报的,怎么,吓到了?”
那群人立刻作鸟兽散,根本不敢再继续,怕被逮到把柄,连抱怨都顾不上,拔腿就逃。
连申飞鸿都一脸无奈:“你们这是闹哪出,好好地非得搞得人心惶惶。”
王秀兰懒得答,啪地一下,把院门关死。
屋里,馨馨一直缩在角落,听见外头安静了,才慢慢松开紧握的小拳头。
看着这孩子的神情,王秀兰心里翻腾火气,恨不得把赵家那群混蛋都揍一顿。
“快睡吧,你们娘俩都累了,明儿再想对策。”
片刻后,王秀兰把人安顿在一间简陋的客房,递上两条毯子。
“只能将就着,别嫌弃。”
简易木床上,铺了厚厚一层麦秸垫子,上面再加被褥,也还算柔.软,不至于磨得后背发疼。
馨馨握住母亲的手,整个人依然惊魂未定,充满戒备。
孟从筠坐在床沿,轻轻拂开女儿凌乱的发丝,努力压住心头翻滚的怒意。
“早点睡,明天一早,我们就走。”
馨馨眨巴着大眼睛,小声:“妈妈不怕吗?外面那些坏蛋好多。”
这个问题,戳中内心的伤疤,但也让人更坚定。
前世就是怕,才被欺压,可结果怎样?
“不怕,他们再多,也是纸老虎。”
“妈妈以后,会让你过好日子,谁也别想欺负我们。”
温热的掌心,相互触碰,那份母女之间的依赖,如同汹涌潮水。
窗外的夜风徐徐,吹动了老旧窗纸沙沙作响,也让过往与眼前不断重叠。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脑海里回想起前世,那日自己生了重病,病床上孤立无援,还幻想着渣男回心转意,最后却等来卖女儿的噩耗。
心口像被刀割,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回忆,免得戳得血淋淋。
此刻擦了擦馨馨额头的汗,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,孩子衣服都还没换。
又想到白天落水的惊险,忍着伤痛站起来,四下找了找。
王秀兰显然贴心,屋里放着一盆热水,还摆了几样旧衣裳,大小差不多,可以先替馨馨换上。
给孩子擦拭过后,再让她裹上干净衣物,舒舒服服地躺平,一张小脸终于缓和下来。
等馨馨睡熟,才缓缓松开手,轻轻拿起旁边的毛巾,擦了擦自己的肩膀淤青。
翻看那块乌青淤肿,心中暗骂赵家那群混蛋,这一脚踹得很狠,不过自己还能忍。
“疼也要忍,痛也要抗。”
嘀咕一句,咬着牙忍住酸痛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绝不会再吃从前那些亏。
前世为了维系这段婚姻,低到尘埃里,结果换来人财两空,这回哪怕打官司,都要拿回应得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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